苏玥惊惶地看着说着这样的话的艾白,只觉着不可思议。
可她的心里已经开始勾勒两人的未来,所以,他们会这样吗?
有朝一日,也会有她觉着艾白烦的时候吗?
苏玥猛然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自己脑中驱逐出去。
眼前人是艾白呀!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心上月!是她春闺梦里人啊!
哪怕有朝一日两人白了头,她也不会厌烦他!
“若是你当真寿短,我便随你而去。”苏玥红着脸说:“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生同衾死同穴,不过如此。
艾白微愣,笑着说:“我会写好放妻书,待我死后,你如我娘一般,养上七八个小倌人解闷岂不美哉?”
“才不许你死呢!”苏玥气呼呼的说,她见艾白似乎还想说什么,干脆心一横踮起脚尖堵了上去,见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唇中。
艾白面露惊慌之色,抱着苏玥的手不自觉收紧。
就当苏玥意识到不对想要退开的时候,屋子的大门再度被一个风风火火的人推开。
“玥儿!你没事——”苏夫人闯进来,一眼看见的便是两人拥吻的场景。
这位素来泼辣的苏夫人惊叫出声,抄起一旁的凳子就朝着艾白砸去:“你个小兔崽子!竟敢欺负我女儿!”
院外,艾九捂着琼荧的眼睛,在她耳边安慰道:“乖,看不见就不心疼了。”
琼荧嫌恶的将他的手扒拉开,她饶有兴味地探头朝里面看,还顺口夸赞道:“打得好!”
要不是怀着身孕不方便,她也想将这倒霉孩子揍一顿!
听到传信后披衣赶来的苏老夫人看到这一幕,不禁重重地顿了下手中拐杖。
“婉儿!艾楼主和长公主在此!不得放肆!”苏老夫人厉喝道。
苏夫人这才罢手,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凳子。
艾白挨了几下,这会儿也不敢叫苦,只温声笑着赔罪。
苏老夫人环顾一圈,将几人请到正厅又命人奉茶。
众人落座后,这位精明强干的老夫人才看向站在厅中瑟瑟发抖的两个少年人。
“艾楼主,长公主。”苏老夫人不怒自威,对着两人说:“按理说玥儿和少楼主尚未成婚,老身不该僭越,但今日事关我孙女儿清白,老身可否先问上两句?”
毕竟是自家猪在拱白菜,艾九气势上便弱了一头。
他气势温和不带半点压迫力,只温声说:“劳老夫人速问,眼下还有噬魂蛊一事未解决,儿女情长之事和人命相比总要放上一放。”
苏老夫人面色难看,她只沉吟了一瞬,便对着苏玥说:“事有缓急,你究竟从何得来噬魂蛊?还不说清楚!”
苏玥早在来的路上将事情过了一遍,她只思忖了下便简洁地说:“十五那日我随母亲去竹文寺上香,对着菩萨祈愿时遇见了个老僧。”
“是那僧人给的我噬魂蛊,还诓我说这是同心蛊,贴身养足五日之后喂给心上人喝下便能……”苏玥略去最后几个字,转而从袖中掏出一个空了的药瓶来。
她将那僧人的法号和特点详细说了说,才说完艾白便摇头。
“竹文寺没有这人。”
他常去竹文寺拜访兰叶大师,这点还是清楚地。
“同心蛊……”苏夫人念了一声,惊恐的白了脸:“那你岂不是也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