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被叔叔婶娘从『迷』障中点醒,莲生脑子比起之前清楚了不少,顾玉琳使出的那些手段,就算她一开始想不明白,仔细琢磨也能发现一丝端倪。
隔着薄薄一层门板,听到女人娇柔的声音,姑娘面上『露』出一丝冷笑,冲着芍『药』努努嘴,“让她进来。”
站在一旁的赵嬷嬷老脸拉长,眼底透着明显的担忧,声道,“姐,您忘了夫人先前过什么了?顾家没一个好东西,要是再跟她接触,您恐怕会吃亏……”
“嬷嬷放心,我不会吃亏的,快将人请进来,别让玉琳久等了。”
话时,姑娘坐立难安,明显有些激动,她眼珠子骨碌碌直转,好像在打什么主意,这副模样可跟以往全然不同,不定是真想通了。
赵嬷嬷暗暗思索,快步将门打开。
看到穿着一袭月华『色』裙衫的女人,赵嬷嬷跟芍『药』脸『色』都不算好,那副憋着气的模样,着实令人发笑。
不过顾玉琳倒也没觉得奇怪,毕竟她以往来到明涟院,两个奴才就没什么好态度,此刻也没有任何不同。
一步步挨到姑娘身边,她坐在圆凳上,泪珠儿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莲生,我表哥他、他……”
女人吭哧哼哧老半,都没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一直在等莲生主动发问,偏偏姑娘十分蠢钝,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泪,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狠狠抠着掌心,顾玉琳叹了口气,“表哥受了重伤,昏『迷』了整整三日,他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莲生,我知道让你登门于礼不合,但他是我唯一的表哥,总得为他考虑一二。”
姑娘满脸不忍,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拒绝。
“不是我不愿去,眼下我被叔叔禁足,只要踏出了明涟院一步,他就会将我逐出家门,到时候我就不再是楚家的姐了。”
着,莲生面上刻意流『露』出一丝惊恐之『色』,她没想到自己撒起谎来也这么顺畅,竟没有一丝晦涩,眼见着顾玉琳脸带愕然,她心里不出的痛快。
“我知道周公子洁身自好,绝不是贪花好『色』之徒,但叔叔不信啊!他不同意这桩婚事,该如何是好?”
顾玉琳先前见过楚清河几回,想到男人那双漆黑的鹰眸,时刻蕴藏着杀意,要是真跟这种人对着干,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会有什么好下场?
越想越心慌,她强笑道,“怎么可能?侯爷重情重义,势必不会因为慈事就断了亲缘,莫要忧心了。”
“哪是什么事?周公子去了勾栏,闹的人尽皆知,叔叔嫌我丢了楚家的脸面,狠狠教训了一通,若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触怒他,后果可想而知。”莲生惨笑一声。
此刻顾玉琳无比后悔,秀丽面颊上的笑容一点点变得僵硬。
她拍了拍姑娘的手,硬邦邦道,“无妨,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回表哥是遭了别人陷害,莲生,你一定要相信他,等解了禁足后,就去周家看他一眼,否则我怕表哥挺不过这一关。”
留下这么一句话,她急匆匆地从明涟院离开,背影甚至都透着几分仓皇的味道。
莲生脸紧绷,冷冷道,“她这么无耻,还不如直接嫁给周振,两个狗东西,多相配啊!”
赵嬷嬷咽了咽唾沫,竖了竖大拇指。
她没想到姐发起狠来,比起夫人也不差什么,只了几句话就将顾氏耍的团团转,还没留下任何把柄,这招实在是高!
且不管两个奴才究竟是什么想法,莲生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直接去了正院,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婶娘。
薛素歪在软榻上,手按着微微凸起的腹,红唇一掀,“顾玉琳的胆子真是不,明知道周振是怎样的货『色』,居然还鼓动你去到周家,要是真遂了她,你的闺名怕是毁的一干二净,连点渣子都剩不下。”
莲生心有余悸的点头,手扯着一方帕子,恨不得在上头戳出个洞来。
周家人手段极为不堪,为了攀附叔叔,什么腌臜事儿都能做的出来。她耍手段比不过顾玉琳,还是得离她远点,以免着晾。
定定的看了姑娘一眼,薛素忍不住低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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