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荷月心中充斥着怒火与嫉恨,她的确是比不上薛素能会道,也没有这个女人生的娇美,但她对大当家是一片真心,半点儿不掺假,而且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不比一个嫁了饶女子强的多?
越想越是不甘,越想越是不平,偏偏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原地跺了跺脚,冲出了房间。
看着于荷月的背影,薛素忍不住笑了,杏眼儿仿佛蒙着一层水雾,莹亮剔透,看着分外惹人怜惜。
屋里头那股腥膻味儿还未消散。薛素伸出手扇了扇,仍觉得憋闷的慌,她走到窗棂边儿上,将窗扇推开,屋外传来阵阵鸟鸣,微风拂过面颊,卷进来淡淡的松香味儿。
大当家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场景。
男人刚毅的面颊略略有些泛红,耳根也烫的厉害,哑声问道,“外头风大,你站在这儿,万一染上风寒该怎么办?”
边着,他边走到近前,粗粝手掌轻轻按住圆润的肩头。一下一下拍抚着。即使隔着一层衣料,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肌肤柔腻的触感,像是枝头最鲜嫩的樱桃,稍一用力,便会汁水四溅。
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薛素的身体对楚清河极为熟悉,此刻根本未曾挣扎,柔顺的依偎在男人怀郑
大当家目力不差,一眼便扫见女人左腕上的红痣,脸上不由『露』出几分诧异之『色』,“我们不是……为何还会有守宫砂?”
自打那颗桃木珠子融入手腕之中,薛素身上便多了一枚朱砂痣,由于位置长的太过特殊,看到的人总会生出误会,她不知解释了多少次,现在都觉得有些腻歪了。
清脆的娇笑声在耳畔响起,“怎么?刚才发生的事情难道大当家不认了吗?还守宫砂,我成亲这么长时间,连孩子都有了,哪里会有这种玩意?”
两指摩挲着那颗红痣,大当家被噎了一下,好半晌都不出话来。软玉温香在怀,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心里仿佛烧起了一把火,无比炙热,无比滚烫。
紧咬牙关,他将人一把抱进怀里,长臂紧紧搂住不盈一握的腰肢,在粉颊上轻轻落下一吻,“等回京后,你跟那人和离,再跟我回寨子里。”
眼神闪烁一下,薛素柔声问,“女子的名声最是重要不过,为何非要和离?我日子过得好好的,上有老下有,何必自找麻烦?”
大当家鹰眸圆瞪,怎么也没想到女人竟会出这种话来,他用力攥着薛素的手腕,将人从怀里拉扯出来。
身形高大的男人气得浑身打哆嗦,咬牙切齿的问,“我们都这样了,你还不和离?”
薛素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先不提这个,你准备怎么处置岳山的山贼?”
“那帮山贼已经成了废人,手筋脚筋俱断,即使痊愈,也无法再做重活,给人犁地都不要,哪里还用处置?”
“那名女贼你给留下来,她还有些用处。“
薛素从来都不算什么好人,她心眼儿的跟针尖一样,那名女子将她从颜如玉中掳出来,一路上几次羞辱,几次轻贱,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若是不将这一桩桩一笔笔的债给讨回来,心里怎会舒坦?
薛素提出的要求,大当家自然不会拒绝,他沉『吟』片刻,道“岳山的山贼共有数百人,想要将他们处理了,并非易事,必须从内攻破,否则若是透『露』了消息,咱们的寨子就保不住了。”
“岳山的人这么多,肯定有专人送粮食进山。这样一来,为何不买些蒙汗『药』,加进粮食里,人可以不喝酒,却不能不吃饭,怎会不中招?”
“事情哪有薛夫人的这么简单,岳山的人大抵是恶事做多了,在吃食方面上万分精心,根本不会给其他人动手脚的余地。”
血亲家业全都在京城,薛素想早些回去,势必要将拦路的山贼全都解决了。岳山的匪患闹的极大,百姓不堪其扰,纷纷背井离乡,有的去了京城,有的在路上落脚,流离失所,闹出的『乱』子当真不。
“『妇』人与洛阳的守备还算熟稔,不如去请他出兵,彻底将岳山的人给剿灭。“
浓黑的剑眉紧紧皱起,大当家面『色』沉郁,开口问,“薛夫人怎会与洛阳的守备相识?”
“洛阳的守备是安平伯,『妇』人曾救过他一命,眼下到了该报恩的时候,想必葛崇不会拒绝。”
彻底剿灭岳山的山匪,对于大当家而言,的确是个难以拒绝的诱『惑』,但不知为何,听到“安平伯”三个字,他心里总是有些不舒坦。
不去看男人阴沉的面『色』,薛素几步走到桌前,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汤,口口的抿着,“岳山的人多活一日,就会有更多的百姓受苦,若大当家不放心的话,可以跟『妇』人一同前往洛阳,您武艺高强,谁能在您眼皮子底下逃脱?”
薛素这一番话,大当家充耳不闻。
他早知道薛氏生了副不安生的『性』子,她是高门大户的女眷,肯定不乐意留在寨子中吃苦,拼命想要见那所谓的安平伯,难道那人也是她的情郎?想到这种可能,他一颗心仿佛被看不见的大掌死死攥住,那股酸涩的滋味儿,甭提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