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公立在皇帝跟前,表面上看似恭敬,实际上他对林朝月的厌恶已经达到了顶峰。
世间怎会有如此卑鄙无耻的『妇』人?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牺牲亲女儿也就算了,竟还将别人牵连进来,就跟粪坑里的蛆虫一样,浑身脏臭洗都洗不干净。
皇帝貌似为难,思索了许久,终于点零头。
“罢了,辅国侯成亲多年,身边只有薛氏一人,若煦容进了府,也能为楚家绵延后嗣,等他们的儿郎长大,定是我大虞的忠臣良将。”
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这般顺利,林朝月心里非常得意,冲着坐在龙椅上的中年男子连连跪拜,直到离开皇宫,她面上的笑意都未消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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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时日,余公公经常去辅国侯府,但从来没有一回像现在这般尴尬,他手里拿着圣旨,看着跪在面前的辅国侯夫『妇』,只觉得喉咙又干又涩,每吐出一个字,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辅国侯府人丁稀薄,陛下想让煦容医女给侯爷开枝散叶,这才下旨赐婚,您二位快些接旨罢。”强挤出一丝笑,他浑身僵硬至极。
薛素偏了偏头,看见楚清河额角迸起青筋,俊朗面庞上带着狞『色』,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她低低叹了口气,膝行至前方,从余公公手中接过圣旨。
见状,男人鹰眸中流『露』出浓郁的震惊与失望,还没等他开口,内侍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侯府,生怕侯爷将他剥皮拆骨。
薛素拉着楚清河的胳膊,将人带进堂屋,屏退丫鬟婆子后,才柔声安抚,“侯爷莫要着急,就算有赐婚的圣旨,也不代表煦容能顺顺利利嫁进来,别忘了,先前林朝月救下的陈福已经痊愈,只要把握时机,她们的诡计根本不可能得逞。”
“把握时机,你准备如何把握时机?万一生出纰漏的话,事情就无法收场了!”楚清河很少跟素娘发怒,但此时却动了真火,鹰眸中爬满了血丝。
薛素抿了抿唇,咬牙反驳,“难道抗旨不遵就有用了?宁安还那么,侯爷真能保证咱们的孩子一世顺遂?如若没有万全的把握,你就听我的!”
原本她还在犹豫该何时对煦容出手,但到了这个节骨眼儿,若不反抗的话,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闭了闭眼,她皱眉思索,“过段时日,圣上与太后会带着后宫妃嫔去护国寺中礼佛,到场的女眷也不在少数,是动手的好机会。”
楚清河心中虽怒,但他最在乎的人只有薛素一个,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激『荡』的情绪被他压下去后,男人彻底冷静下来,道,“素娘有多少把握?”
“何必多问,侯爷等着看结果便是,总归不会让你失望的。”
话落,女人坐在木椅上,端起茶盏连连灌了几口,唇瓣才恢复血『色』。她记得闫濯曾经过,有种奇『药』无『色』无味,却能使人神志不清,如同醉酒了般。煦容虽然行医多年,但她炮制『药』材的手艺却远远赶不上闫濯,用这招对付她,也不会被发觉。
很快就到了礼佛那日。
皇室的车驾在前,官宦的马车在后,一路往护国寺的方向行去。后宅女眷到了庙中,用些斋饭,住两日,方可回到京城。
如今气虽不似先前那般寒冷,但早晚还有些凉意,薛素穿了件厚实的外袍,坐在马车上,看着面『色』凝重的男子,问,“侯爷不是都安排好了吗?怎么不笑笑?”
楚清河瞥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笑的?只有一切顺利,本侯才能安心。”
薛素根本不在意男饶冷脸,主动挨到他身边,紧紧握着那双粗粝的手掌,低低呢喃着:“每一步我都算计好了,不会生出差错,老爷绝不忍心为难我。”
好不容易有了重活一世的机会,她自然会好好珍惜,煦容以为请陛下赐婚就能如愿以偿,当真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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