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上了年岁,精力虽比不得青壮男子,但对女『色』的『迷』恋依旧不减,皇贵妃受宠不假,但近两年来,得到宠幸最多的是肖迎年,毕竟她容貌生的艳丽脱俗,『性』情略有些拔尖儿,却不恼人,比起后宫那些木头美人儿反倒多了几分灵『性』,自然能勾起皇帝的兴致。
这天皇帝服下了补元丹,又喝了御书房送来的鹿鞭汤,只觉得下.腹涌起一股热流,面庞也红润些许。
他冲着余公公吩咐一声,便乘轿从乾清宫去了肖妃的宫室。
甫一进去,便有股如兰似麝的味道弥散开来,肖迎年是承恩侯府的嫡小姐,也会调配香料,周身时时刻刻都带着浓香,似灼灼盛放的百花,让人心驰神醉。
肖迎年坐在软榻上,一双美眸紧紧阖上,纤长眼睫微微颤抖了下,好似睡的不太安稳。宫人刚想行礼,就被皇帝阻拦了,只见他略一挥手,太监宫女鱼贯而出,偌大的宫室中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此刻肖迎年才悠悠醒转,瞧见九五至尊近在眼前,她刻意流『露』出几分惊异之『色』,屈膝福身,“臣妾见过陛下。”
皇帝扶了她一把,“爱妃不必多礼。”
垂眸瞥见男人带着皱纹的双手,肖迎年眼底划过丝丝厌恶,不过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在后宫立足,完全是靠着面前的皇帝,必须将他的心牢牢握在手中,才能活得更好。
轻轻拍抚着女人平坦的小腹,皇帝关切发问,“孩子有没有闹你?”
“您放心便是,臣妾都生过小九儿了,这些年来也积攒了不少经验,肯定能照顾好腹中胎儿。”肖迎年眯眼笑道。
皇帝一直以为自己宝刀未老,否则怎能让如此年轻娇妍的女子怀上身孕?熟不知肖迎年肚腹中的孩子,并非他的骨血,先前的九皇子不是,现在肚子里揣着的这个同样不是。
按说后妃与人私通,是件极危险的事,但肖迎年却不怕,毕竟与她生出私情的人,正是五皇子,皇贵妃是五皇子的生母,把持着后宫的权柄,地位甚至比皇后还要高出一线,就算她『露』出马脚,也会有人帮忙解决,不留一丝痕迹。
“陛下,最近边关又不太平了,这可如何是好?”大虞朝虽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但肖迎年受宠,根本不将那些宫规放在眼里,这便是被人纵容出来的『毛』病,偏她自己还未曾意识到这点。
楚清河从边城回京的时日并不算长,但因为他主动交出了手中的军权,也不再去城北大营,与普通勋贵没有任何差别,这本来是再好不过的情形,毕竟皇帝忌惮这样的将领,生怕他生出反心,毁了大虞朝的江山。
但不知怎的,这消息竟传到了匈奴耳中,让他们蠢蠢欲动,恨不得趁此机会,一举打入关内。
皇帝低低叹息一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笃定道,“爱妃放心,咱们朝廷还有不少猛将,不说别的,你爹在军中也有赫赫声名,若匈奴真起了异心,承恩侯府便能为朕分忧。”
肖迎年低垂着头,连道不敢,嘴角却溢出淡淡的笑意,这些年来,父亲与兄长在楚清河的压制下,根本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以至于整个肖家都被人看低了。
她大哥自幼习武,曾被不少老将夸赞过,也在军中历练多年,要不是因为大哥,她也不会跟五皇子在一起。
皇帝不愿再提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拉着肖迎年的手,径直将人带到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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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素并不清楚宫里的事情,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她去私馆的次数减少了,每日在家里陪着楚清河与宁安,儿子虽不大,但却得好生教导,早些开蒙,若是耽搁了的话,未免有些不妥。
好在吴老与孙儿阿曲一直都住在侯府,吴老乃是闻名天下的大儒,一手文章写得极好,薛素不敢让老人家亲自教导宁安,但阿曲却很喜欢这个玉雪可爱的弟弟,得了空便拉着小孩认字,最先读的就是千字文,没多久,宁安竟能背下全文,让吴老也连连赞叹。
这会儿薛素正待在屋里,手里端着装着青瓷碗的燕窝,小口小口的喝着,秋菊拿着美人捶,轻轻给主子敲背。
“先前有些奴婢年纪大了,已经离府,管家便又买了些人手回来,您要不要瞧一眼?”
薛素手里拿着颜如玉的账本,有一搭没一搭的翻阅着,将里面的数字牢牢记在脑海中,漫不经心说,“那就带过来瞧瞧,若有不安生的,便打发到庄子里磨磨『性』子,免得生出事端。”
在那起子酸儒的倡导下,大虞朝讲究以夫为天,还有什么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规矩。
像她这等怀着身孕的『妇』人,为了伺候好自家男人,势必要挑出三两个模样秀丽的丫鬟,开了脸送到男人跟前,才能换来一句称赞。
只可惜薛素向来不是那种在乎外人眼光的人,日子过的好不好,她心里有数也就行了,不必让旁人指手画脚,要是姓楚的真敢做出那等拈花惹草的事情,那也不必勉强下去,直接分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