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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花夫『妇』并没有去管他们。这对夫『妇』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被山顶住的那个神秘少年给吸引住了, 住这附近的少年他们都有数, 没听过谁失踪,更没听过谁家孩子跑来这山上的。
不是附近的人就更好办了……王发财『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刀, 『露』出了个嗜血的笑,他甚至还不用去想怎么把人伪装成意外死亡。
眼看台阶只有一两步就能到木屋处, 一行人停了下来,王发财打了个手势, 陈秀花拽着两个孩子藏到了大树后头, 随后王发财自己也躲了起来。
木屋仍旧破旧不堪,被吹坏的屋顶刚拿草给补了起来,补得歪歪扭扭,不好看,但足以遮挡风雨,剩下的枯草也被主人整齐的堆到了空地边,和砍柴用的木桩放在了一起。
屋子很破,木头与木头间的空隙不仅不能隔绝外界的声音,甚至还把屋内的声音放大了几倍。他们听到了一个脚步声,随后,摇摇欲坠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走了出来, 穿着一身白『色』短衣, 衣服细节处虽处处粗糙, 连他们自家做的衣服都不如, 可料子却是他们未见过的好料子, 雪白如玉,平白在阳光下晃花了王翠翠的眼睛,她有些红眼地扯了扯母亲的衣服,撒娇地小声说道:“娘……”
“我也要!”王铁柱不甘示弱的瞪了妹妹一眼。
急什么?陈秀花没好气的看了看儿子女儿,可回头再看那身衣料时,已经是瞧着自家所有物的眼神了。
另一侧的王发财也无声地『舔』了『舔』嘴角,眼底的贪婪盖过了全部。
身形单薄的容谦在他们眼中就像是一头待宰的大肥羊,此时的按捺只是在琢磨着从哪处开始下刀更好罢了。
殊不知,当他们产生贪欲爬上这座山的时候,已经是别人的猎物了。
容谦木牌里的青龙诡异一笑,黑『色』的漆自动覆盖住了背面,木牌重新变得平淡无奇,当容谦弯腰的一瞬间,它变以一个相当刁钻诡异的角度从领口跳了出来,但就是这样一块平平无奇的木牌,却在第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搞什么鬼?容谦蹙眉,木牌是他贴身放着的,他自然能感受到对方的不寻常,他抓着它,刚想放回去的时候,另一个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
“娘!是容谦!是容谦那个小畜生!”
把他的名字和畜生连在一起骂的,除了养父母一家不做他想。容谦神『色』一变,不等他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一对中年夫『妇』就已经带着他们趾高气扬的儿女跳了出来。
“小畜生,原来你没死啊……”肥胖的陈秀花轻蔑地看着面带惊『色』的容谦,眼底带着无情的嘲笑,像是在嘲讽他大难不死却还是被他们逮了个正着。
王发财也站了出来,虽然没出声,可看容谦的目光已经如同死物了。
“你居然敢逃!”王铁柱的记忆比王翠翠更深一些,在他眼里,容谦就是他们家的一条狗,一条负担着家里所有的脏活累活的狗。当年容谦失踪时,他还曾向父母抱怨过一回,此时见人出现在他眼前,他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脚。容谦没有躲闪,或者说他已经彻底傻眼了,不知道该如何躲避这家人,肚子被踢了个正着,闷哼了一声,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落在空地里,沙土重重扬起。
王翠翠惊叫了一声,怒骂道:“铁柱!你小心点我的布料!”看见白『色』的布料被沙土染脏,她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揪起容谦的头发就是一巴掌,“贱胚子!”
陈翠花当然不可能阻止儿女的行为,因为她多年前就是这么做的,得知神秘少年就是容谦,最后一丝顾忌也没了,她如同巡视自家领地一样巡视着山顶的木屋,推开门不客气的走了进去,进去后不久便喜滋滋地拿出了几件衣服。
“孩他爹!快看啊!”
衣服都是陆易夹带给容谦的私货,因为不知道对方的体型,所以有大有小,但料子都很不错,陈翠花在村子里呆了一辈子,只有两回见过这么好的布料,第一次是容谦母亲刚来村子的时候穿的那身,还有的便是此刻了。
“我就说这小子藏了他娘的遗物没交出来。”她阴狠狠的看着容谦,好似对方偷了她什么东西似的。王铁柱和王翠翠见了那些衣服早已按捺不住地跑了过去,又跑进了里屋,屋子里很快便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而王发财却没进去,随手捡起地上一根手臂粗的木头,狠狠地朝容谦身上挥了过去。
“畜生!快说!你娘的遗物在哪?”
容谦哪里知道有什么遗物,他母亲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变去世了,之后那几间房子便全归了这些人。他本能地想要躲闪,可他躲闪的样子却越发激怒了王发财,在他们一家人的眼里,容谦敢这么做就绝对是在挑衅。
原本只是吓唬的棍棒变了味,兜头不管不顾的开始了毒打,他发狠的情形连陈秀花都被唬了一跳,但却也没有劝阻,只是在一旁优哉游哉的看着戏,还有空指点:“别打那,衣服都要被你打坏了。”
在他们眼里,容谦的命甚至还抵不过他身上穿的衣服。
青龙悬浮在木牌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跳出来阻拦,它有这个能力,可它并不会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