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店铺很冷清,门面很不显眼,所以也没几个人进来。偶然进来一两个人,大多也是小区附近的老顾客。
我再次走进了这个曾经拒绝过我的花店。店主人正在精心修剪着自己喜欢的花。
“姐,你好。”我对店主说。
我的称呼把店主人瞬间逗乐了:“你这孩子,我都可以当你妈妈了,你叫我姐啊。”
“大姐......”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称呼:“您看着很年轻的。我想和您再商量一下,我想在您这里打工。”
“哎,我都说过了我这里不需要用人的。”店主人的回答和前几天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走到花店的一个角落,那里有几束玫瑰,还有几束百合。
“姐,您看您这花在这里摆着,也没几个人进来买。这样,我去天桥上给您卖花,我不要底薪,卖了花您给我提成就行。”
店主人看着那些花,因为长时间没人买,那些花有的已经变得略蔫。店主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行,那你试试吧。先说好,我店小,可给你开不起固定工资。还有啊,你别叫我姐了,叫的我特别别扭。我姓方,你叫我方阿姨好了。”
“行,方阿姨。”我开心地说。然后我看了看身后的阿曾:“我还有个同伴。”
“你俩想卖就一起卖吧。”方阿姨说。
就这样,我和阿曾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没有底薪,只有提成的工作。可能很多人觉得它微不足道,我和阿曾却异常珍惜。
天桥上多了我和阿曾的身影,两个男孩在天桥上冲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卖花。有的人会看着瘦弱的我偶尔买一支,有的人会看到木讷的阿曾买一支。几天下来,钱虽不多,可也有那么三五十元够我和阿曾吃饭了。
可话说,这饭吃着也很心疼。
一个最便宜的蛋炒饭也要十三四元,我的生意好点,一天能赚三四十,可阿曾不爱说话,他经常一天的收入不足十元。
“昊子,我想再去别的地方转转,找找工作。”阿曾有一天晚饭终于忍不住对我说:“这几天都是你在补贴我吃饭。”
“哈哈,阿曾,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忘了住宿费天天都是你在交着呢啊。”我说。说实话,阿曾钱也不多。但每天他出住宿费从来也没说过让我还之类的话。我卖花赚的钱比他多,所以我很开心能用自己挣的钱给阿曾买一份饭。
“你看,这杯扎啤四块,俩人就是八块。蛋炒饭十三块,你还要给我再单独加一块钱的米饭。晚饭三十五块钱,加上早餐,你一天挣的钱都花光了。”阿曾摆着手指头算着账说,他的小脸有些认真。
地下室很热,每天晚上我会点一杯冰镇扎啤给我和阿曾,这是我俩一天最大的奢侈。阿曾的饭量很大,加上我俩卖花很忙,都不吃午餐,所以我会告诉炒饭的师傅,多加一元钱的米饭。
“我要再去找份工作。晚上下班我再帮你卖花。”阿曾态度很坚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