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高悬,繁星点缀,尽管一日的苦修耗费了人们不少的精力,让人们疲倦不堪,但对于修炼之人来说,这早已不算什么。
没有人会去抱怨修炼的苦累,因为他们知道:成功永远离不开汗水,没有人可以一蹴而就,哪怕是这世上天赋最好的人。
这个道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大陆,尤为适用!
不过,就算是再努力的人也不可能永远不作停歇的修炼下去,总是要留给自己一些调试的空间。
在这里,相对于充满神秘与危机的夜晚,人们更加倾向于在较为安全的白天修炼与历练。
也因此,夜晚便更多的被人们作为放飞自我的最佳时间。
除了稍作休息来缓解身体上因修炼带来的疲劳外,人们更多的是出来购买修炼或是历练所需要的东西,当然吃喝玩乐也是一种不可或缺的活动。
由此,临渊大陆便慢慢出现了一种夜晚比白天更加繁华,更加热闹的场面。
无论何地,皆是如此。
而作为北溟最为繁华的都城――汴京,夜晚的热闹自然更是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
不过,相对以往的热闹与繁华来说,今晚的汴京,又似是有着什么不同!
繁华依旧,叫卖不断!
到底是哪里不同呢?
啊!对了!是这布条!
今夜的众人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黑白两条布条!
这是北溟自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一个习俗。
说是黑色代表死,白色代表生,只要经家中最长之手,将黑白两条干净布条连在一起,再以清晨最澄澈的甘露浸泡,最后用洗浊草熏干,便可去除污秽,连通生死,汇聚人鬼两界最纯净的力量。
人们称这种布条为生死链,只要将生死链绑于腰间,以此祈福,便可连通生死,达成所愿。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生死链并没有像人们所想的那样,为人们达成所愿,祈福赐福。
但逐渐的,人们已然将这东西当成了一种精神的寄托。
每逢发生或将要发生什么重大事件时,人们就会在腰间系上生死链。
看来,今天是有大事要发生啊!
“喂!哥几个,你们说这次我们需要的晶石凑够了吗?”
繁华的街道上,一胡子邋遢,身背大刀,全身脏乱不堪的中年男子,有些烦躁的挠挠本来就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的头发,问向身侧同样不敢恭维的几人。
“前段时间听消息说还差两枚,陛下已经把能用的人都派出去找了,不知道现在找到了没。不过我觉的悬啊!找了三年都没找齐,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找到两枚啊!”
一拿着长弓的俊逸少年悠哉悠哉的走在前方,不咸不淡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呸呸呸……柴钰你个臭小子,说什么呢?屁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放!不就是两块紫晶嘛,我泱泱北溟,怎么可能连区区两枚紫晶都找不到!别小瞧我们北溟!”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立刻不干了,目露凶光,低头朝地上狠狠呸了两下,像是这样就可以将刚刚听到的话吐出来,当做从未发生过。
“是是是,呸呸呸……爹,我呸了,我说错话了,您别拍我了,再拍下去,我昨晚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名唤柴钰的少年反手拍掉后背上的大手,飞快的躲到其他人的身后:疼死了!爹好狠,手劲好大,完全没把自己当儿子嘛!娘说的果然没错,我一定是当初爹买大刀时人家送的!
“你个小王八羔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你特么竟然还敢躲?给老子过来!不过来是吧,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抽死你!”中年男人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冲过去!
见老爹这架势,柴钰蹭蹭蹭又向后窜了老远,抬手,作死的指着中年男人的鼻子:“爹,我可是你亲生儿子,我要是小王八羔子,那你就是老王八羔子。”
“好好好!”中年男人被少年气笑了,咬牙切齿连说三个好字。
“变着法儿骂老子是吧!小王八羔子,你给老子滚过来,老子今天不扒了你的皮,就对不起头顶上这个‘柴’字!”
中年男人骂骂咧咧,举起背上的大刀就朝头顶上同样顶着‘柴’字的自家儿子砍去。
动作麻利,毫不拖泥带水!
俨然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
真不知道柴家现任女主人看到这一幕会是怎样一种感想!
“傅安,别激动,玉儿那都是乱说的,你可别跟他计较!”另一同样身背大刀的中年男人连忙拦着激动的柴傅安。
其他人也连忙劝说着:
“对啊!对啊!团长,少团长那都是跟您开玩笑的”
“您消消气儿,甭跟小孩子计较!”
“这天太热,就是容易燥,来,您喝口水消消火!”
……
看着被众人绊住的柴傅安,柴钰长舒一口气:还好拦住了,不然自己今天铁定死定了!
不过……
“我哪里有乱说啊!我要是小王八羔子,你就是老王八羔子!我娘就是母王八羔子!”
“还有啊!我们利刃佣兵团可是三大佣兵团之一的银牌佣兵团!就是我们,找了半年也没看到紫晶的一根毛,还搞的这么狼狈,更别提其他人了!而且,前两天我还亲耳听人说了,太史家主正在下商市找一个赌石解出紫晶的人,特着急,我估计八成是没找到。爹,你要认清事实!”
柴钰盯着已经冲到自己面前半米远地方的老爹,作死的说完还故意朝自家老爹吐吐舌头。
仇恨值拉的不要不要的!
“臭小子,你还说!荣华,你放开老子,不然老子现在就把你这副团长的位子给撤了!老子今天一定要掐死这小子”
柴傅安喘着粗气,胡子一翘一翘的,努力朝前伸着胳膊,五指作掐人状。
“傅安,你冷静一下,钰儿说的也有道理啊!”
被唤作荣华的男子死死搂住柴傅安的腰,让他无法再前行一步。
“冷静,你让老子怎么冷静!老子冷静个鬼啊!”
柴傅安被固定住身子,却仍然拼命挣扎,蹦哒着身子,高抬腿,奋力朝小兔崽子柴钰踹去。
可惜有身后众人阻挠,他连柴钰的衣袍边儿都没碰到。
“爹,放松,深呼吸,吸气,吐气,再吸气……”
看着老爹那不弄死自己不罢休的样子,柴钰怂了!
“吸气?吸你个香蕉芭辣!”抬脚又是狠狠一踹,自然,被踹的还是空气。
“啊!爹,我错了,您消消气!”柴钰一边躲避自家老爹的佛山无影脚,一边双手抱拳,苦苦告饶。
“你让老子揍一顿老子保证消气!”一个奋力挣扎,柴傅安终于挣脱一直爪子,朝前猛扑,泼妇般的揪着自家亲生儿子的头发,死劲儿往跟前拽,疼的柴钰呲牙咧嘴,恨不得立刻变出把剪刀,‘咔嚓’一剪刀下去,和自己宝贝儿多年的头发来个‘一刀两断’!
“傅安,别跟个小辈儿计较了!掉价!”
荣华双手死死抱住柴傅安的水桶腰,眼神示意其他人,赶紧想办法将这对儿冤家分开!
“对,我们英明神武的团长心胸最宽敞了,怎么会跟一小屁孩儿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