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我瞧您一直在这片儿晃悠,怎样,要不要进去来两把?不瞒您说,我们这斗兽场可是这幻城最火的一家了,而且您今儿来的巧,我们这儿的斗兽赛马上就开始了!要不要进去过过瘾?”
破旧的吊脚楼外,一个侍者打扮的青衣男人拦住了太史尧的去路。
听了侍者的介绍,太史尧缓缓抬头,透过面具,看了眼面前的破旧小楼,和那摇摇欲坠的招牌,眉梢微挑。
“即兴楼?”
这名字……确定不是什么酒楼,或者青楼之类的?
瞥见太史尧看向招牌的动作,使者心下了然:“呵呵,那什么,即兴是我家公子的名。”
“呵!名字倒是不错!好吧,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小爷就进去乐呵乐呵!”
看着太史尧一副‘美人儿们,爷来了’的嫖客模样,使者忍不住拍了下脑门儿:就知道会是这样!
再说太史尧,离开住处后便在这幻城四处晃荡,原本以为这幻城再怎么闭塞,酒楼茶庄应该也还是会有的,但一路走来,除了一座座矮小的茅草屋,就只看到了两座破败不堪的吊脚楼,眼前便是其一。
‘即兴楼’,听名字还以为是个消遣娱乐的好地方,却不想竟然是斗兽的地方。
斗兽场她是见过的,以灵兽的体格和破坏力,最小的斗兽场也要半个操场大,她很好奇,即兴楼这么个最多五十平的破二层小楼,是怎么担的起‘斗兽’这二字的呢?
随着使者走进吊脚楼,与外面的破败别无二出,这楼里也好不到哪去,遍地的灰尘旧物,随风飘摇的土灰色蜘蛛网,漏光的屋顶,嘎吱作响的木板……毫不怀疑,这楼是座废的。
转动视线,撇了两眼这摇摇欲坠的即兴楼,不做停留,朝二楼楼梯处走去。
太史尧自然不会傻到斗兽的地方会设在随随便便一根毛都能压塌的二楼。
不理会后方使者见鬼了的表情,抬手,朝着前方随意一抹。一扇白色漩涡门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黑袍下,面具后,邪魅一笑。
抬步,朝前走去。
沿着阶梯一路向下,一刻钟后,终于走出了昏暗的甬道。
与外面破败的即兴楼相比,这漩涡门内却是另一片广阔天地。
近百米的地下,一颗参天巨树拔地而起,枝叶繁杂而生,灌顶直冲而上。应是设了什么禁术阵法,明明头顶便是一片明亮的世界,它却无法冲破这牢笼的束缚,只能硬生生将本该无惧而上的繁枝朝四周延伸而去,最后,如爬山虎般攀附在洞府的四壁,形成一个伞状树球。
明明该是一个不屈的傲骨,却硬生生被压下了高贵的头颅。
讽刺的是,即便被困在了这狭小的方圆之地,却依然活出了自己独特的韵味儿。
湍湍的急水,在下方奔涌而过,唯一的一方净土也已被那古树霸占了去,但这并不影响这里的主人继续挖掘它的剩余价值。
奢华的亭台楼阁,像一颗颗花果般,垂钓在古树的繁枝之上。东南西北四方,悬空而立的四块儿场地分居四位。正在兴头的人们或坐或卧在亭台楼阁之中。繁枝之上,不时有人穿梭而过,好不自在。
看向来路,果然,那使者并未跟来。
转身,跳上古树,寻了个还算清净的地方坐下。
太史尧前脚才刚坐好,一声响亮的敲锣声便从东方场地上响起。
紧接着一个三十出头,身着规整藏青色长衫,面容古板老旧的男人出现在众人眼中。
看着拿着铜锣出现的男人,太史尧来了兴致,这是……要开始了!
“诸位,今天依旧老规矩,人斗、兽斗、生斗、死斗,四场。按理说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该如此啰嗦,但今日却有些不同。想来诸位也都应该听说了,咱们幻城来了位新朋友,偏巧这新朋友刚刚来了我即兴楼,那我就多叨叨几句。”
说到新朋友,男人还特意朝太史尧所在的方向看去,跟风效应,太史尧的存在自然没逃过在场众人的眼睛。
三三两两围在一起逼逼叨叨,说了些什么,太史尧没办法一一得知,但不远处这仨货说的……
“就是她?前两天被族长掳回来的家伙?小胳膊小腿儿的,还打扮的这么见不得人,怎么可能是……”
其中一人抱怨似的嘟囔了几句,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喂!我说老三你能不能长点儿心啊!小声点儿不行吗?这么大声找死啊!跟你说,我可是前两天刚从我哥们儿那得到准确消息,说这小子被掳回来的第一天就给扔到那个地方了,还是族老们亲自执行的。我那兄弟可是一直在族长身边伺候的,还能有假!眼下这才过了几天,人就出来了,而且瞧这样子好像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保不齐还真是咱们要等的人!”
“切!二哥,说的跟真事儿似的,你又没亲眼看到!保不齐是族长为了安抚大家故意扯的慌!”老三反驳。
“是!我是没亲眼见到,但你仔细想想,从那小子来了以后,轮回目有再投射虚影吗?”老二一不小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咦?你不说我这还真没发现!是有几天没见到了!不过之前不也有过这种情况吗?说不定再过几天就又有虚影了呐!”显然这老三依旧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