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抬眼皮子,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细眯眼,见他盯着她看呢,她略略的动了动,手脚都麻木得没有知觉,原本想扯个笑容也失败了!
细眯眼到是朝着林夕咧了个大大的笑容,他不知从哪里拖来一个根长管子,那头水龙头一开,举着水管子就朝着林夕喷过来,地上的污糟溅了她满头满脸满身!
林夕无从躲避,只能闭目,闭嘴,闭气……
地上冲完了,细眯眼就把管子一歪,冲着林夕从头到脚冲了个遍。
尤不解恨,指使着别人把她从车上拖下来,又翻来覆去的把她冲了个遍:“臭死了,好好洗洗……”
春夏之交的时候,山里的温度比外头要低好些,哪里经得起冷水兜头兜脑的这么冲洗,林夕挂着一身的水,在晨风里瑟瑟发抖! 细眯眼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折磨她,就因为她那天的那一声笑!
他见林夕躺在地上抖成了筛子,哈哈的指着林夕,“瞧瞧,这下干净多了!”
他啪的一声,丢下了水管,得意的绕着林夕走了一圈,得意的哈哈笑。
大概见林夕脸色都冻得发白了,就手脚被捆得又肿又紫,发了紫,大概也怕再这样捆下去,林夕的手脚会废掉。
返回屋子找了根又粗又长的牛皮绳,一把把林夕从地上揪起来,林夕就像条死鱼一样的随他摆布。即使他剪掉了捆她手脚的绳子,她也不打算反抗。
因为她知道,就她目前的状况,即便能解决掉一个细眯眼,解决不掉其他人,照样还是要被抓,说不定还会惹怒众人,一枪嘣了她。
只要她不死,要解决细眯眼,将来总会有机会的,也不是挑这个时候。
细眯眼忙活了半天,终于把林夕重新捆成了个粽子,他把她往车上一丢,指使着其他女人,“上车,上车,走了!”
那些女人们乖顺的上了车,有人来给她们每个人发了个大面饼,还端了一大盆的水往车上一蹲,哗啦啦的一阵晃荡,散了小半盆。
当这些人是牲口!
低着脑袋凑到一起喝着一个大盆里的水,可那些女人大概都麻木了,看有水来了,急急的凑过去。脑袋挨着脑袋,凑到一起喝着一个大盆里的水。
不出意料的, 林夕还是没有分到一丁点儿的食物。
她觉得她这笔生意他们要亏本,因为可能还没到到不了地方她就有可能挂了!
老天爷总是爱开玩笑,要她死多容易,为什么还要如此折磨她,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不要这么恶趣味好不好!
细眯眼最后来看了看她们,把车门锁好,开车上了路。
半开放式的车厢,冷风嗖嗖的灌进来,林夕冷的牙齿咯噔咯噔的打架,又冻又饿,开始神志有些模糊不清。
就在她以为她要去见西天如来佛祖的时候,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那是一只沾满了灰土的手,呜呜黑的手指头正捏着一小块面饼送到了她的嘴边。
她费劲费尽的抬起眼皮,见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年纪不大,脸上也是污糟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她见林夕看过去,就把饼手往林夕的嘴边又送了送。
林夕哪里还顾得上干净不干净,有一口吃的就已经谢天谢地,怕她后悔,拼了命伸长了脖子,啊呜一口咬住了,嚼吧嚼吧就要往下咽。
哪里咽的下去,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里差点就噎死她。
还是那姑娘把水盆子端到了她的面前,她不管不顾的一头扎了下去,咕嘟咕嘟的吞了好几口水,总算把卡在喉咙口的面饼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