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生病了?”
昏暗的灯光下,我感觉他的黑眸动了一下,好像扬起了嘴角,似笑非笑,一脸戏谑的模样看着我,“怎么,你担心我?”
我几乎在心底翻了无数个白眼。
担心你?
鬼才担心你。
我冷哼了一声,歪着头,将他从上到下地看了一眼。
算下来,我和他快有半个月没见了吧。
他永远都是这样,仿佛活在玻璃罩里,衣冠楚楚,倜傥风流。
“是啊,很担心你,每天数着指头盼着你什么时候死。”
我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他朝我走近了些,我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俯下身子,逐渐靠近了我,我几乎贴到了墙壁上。
他的呼吸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像是随时要跳出来一般。
周围的声音都好像变得轻了起来,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和略带急促的呼吸。
我别过头去,让自己不再看他。
我感觉到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我,几乎让人喘不上来气。
我的指尖蜷缩了一下,然后抓紧了衣角,心逐渐揪紧,指甲嵌进了掌心。
明明已经离婚了,为什么,我看到他,还是会害怕。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
他靠着我盯了我许久,我紧贴着墙面,楼道里,走廊里依旧人来人往。
贺瑾言把我逼到了角落里,昏暗的灯光,刚巧把我们遮挡得严严实实。
我们就这样维持了好久,直到我的两个脚都有些发麻,他才松开我重新正了正身子。
“那恐怕让你失望了,我身体好得很,我来医院是因为外婆。”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要转身离开。
外婆?
“等等,”我跟了上去,“外婆她,住院了?什么病?要紧吗?”
我一下子变得有些语无伦次,就连语气也逐渐软了下来。
“和你无关。”
他的声音淡漠,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却让人心里发怵。
我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我的眼前。
如果说,我嫁进贺家这三年来,同贺瑾言的生活是彼此折磨的话,那么,能让我坚持下来,在三年里唯一的温暖便是贺瑾言的外婆。
贺瑾言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而他的母亲也抛弃了他,改嫁了,他从小是由外婆带大的,所以,他和外婆的感情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