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记错的话,家里的重要证件还有钱,都是贺瑾言负责保管的。
我知道床头柜抽屉里永远有一沓现金,原来是给我零花用的,每次拿完了他都会再放进去。
其实他对这些小钱并不在乎,因为我有次手头紧实在转不开,还偷偷在抽屉里拿过一千块,后来还是用我的稿酬还进去的。
不过他也没发觉。
可是我从来没问过他户口本放在哪里。
我挫败地坐在地毯上,总不至于来一趟空手而归吧?
没关系,还有主卧。
打起精神蹑手蹑脚穿过走廊,轻轻推开主卧的门。
窗帘没拉开,屋子里暗沉沉的,过了好几秒钟我的眼睛才适应室内的光线。
这一下我惊得叫起来:
“啊!”
床上有人!
是贺瑾言!
他……他……他竟然还在这里睡觉!
我忘了如果我搬走了,他肯定会搬回主卧的,可是他不是应该去打球了吗?
定睛细看,还好还好,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我那一声尖叫已经把他惊醒了,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我。
我本以为他会怒气冲冲地质问我怎么进来的,没想到他只是微微瞥了我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猛虎突然变成病猫了?
我试探着叫了声他的名字,结果他只哼了一声,好像没睡醒的样子。
我大着胆子磨蹭上前,谁知他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吓得我以为他又要动手,只差没魂飞魄散。
好在他没下一步动作,他的掌心烫得吓人,我摸了摸他的额头,也烫得吓人,原来他在发高烧。
怪不得他没去打球,怪不得日上三竿了他还在睡觉,原来是猛虎真的变成病猫了。
在我的印象里,贺瑾言身体一直很好,就从来没病过。
每到春秋流行感冒的时候,我总是第一拨被传染上,哪怕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后还是在家揪着面纸吃着感冒药咳嗽着,最后说不定还得被迫去看医生挂抗生素。
而贺瑾言似乎永远与细菌绝缘,连个喷嚏都没见他打过。
在我心目中,他简直是变形金钢里的威震天,永远不老、不病、不死,无懈可击的终极BOSS大反派,十个我加起来也斗不过他。
没想到他还会有今天。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伟人说得太对了!
我邪恶地想灌他喝盐水,给他吃黄连让他拉肚子,趁他病,要他命!
算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离婚了,咱也不能做这种心狠手辣的事对不对?
“喂!”我问他,“你把户口本放哪儿了?”
他没回答我,眼皮似乎动了动,继续睡。
这家伙!
看来不来点儿刑讯逼供是不行了。
我慢条斯理地把袖子卷起来,握起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说!你把户口本放哪儿了?不然我揍你了!哼!平常我打不过你,现在我还打不过你?”
欺负病人乃快乐之本,哦耶!
他终于睁开眼睛,又看了看我。
大约因为发烧的时间太长,他的双颊有一种不正常的绯红,看起来粉嘟嘟好可爱,没想到贺瑾言还能跟可爱这个词沾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