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就跑。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的村子时,村子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田里,小路上,院子里看不到一个人。只有鸡的鸣扭,狗的狂吠。院子里还晾晒着家作物,包谷一串串地吊在屋檐上,还有红红的辣椒,也串着在晾晒。门前的地坪上堆放着刚打来的粮食,等着人来拾缀。
狗因为见不到主人在那里狂吠,也不知叫了多长时间。因为叫得久了,嗓子已嘶哑,声音悲伤而绝望。
院子里这里一只那里一只散落着孩子和大人的鞋。
灶里还生着火,锅里的粥鼓着泡,等着主人。
田埂上的锄头在地里歪七倒八地横在那里。地里的镰刀,东一把西一把的。
龙隐跑遍了整个村庄,没有看到一个人。他们好象在一瞬间就蒸发了。
人们在自己院子里做饭,在田里收割,忽然来了一群外星人,把他们掳上飞蝶,飞上了天空,快得来不及留下一点线索。
龙隐脑海里出现这样一副景象。但这只是他的想像。他知道,整个村子都遭到涂炭,一个村的人一个也不剩。就象布衣族人一样,龙隐部落被灭了族。而凶手永远也找不到。
龙隐被这样的恐惧镇住了,他问天天不应,问地地不答。想喊喊不出来,想问找不到一个人。一时间竟忘了这是在幻真界,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窒息,简直要崩溃了。
龙隐在幻真界里的龙隐部落里一条田埂上疯狂地跑着,一边大喊大叫。
“啊——”
“我是谁?我为什么叫龙隐?为了纪念龙隐部落,才给我起这个名字吗?我是龙隐部落唯一存活的吗?”
他又想,会不会是W城邦干的。又一想,他们要的是林里的动物,对村子进行屠城,是最不理智的。
那又是谁,对这个手无寸铁的单薄进行屠城呢?
御魂学院的御魂师,一个博学多才的的教授,沦陷在这样的景象里。
龙隐坐在小河边那块石头上。想着自己的身世。谁也不知道,他没有父母,甚至没有亲人。七岁时,他被人带到这个村庄,寄宿在二位老人家里。他称之为爷爷奶奶。而七岁之前他是没有记忆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哪里,也从没有人告诉他。仿佛自己是从石头缝里出来似的。爷爷奶奶给他了爱,但是他们老了,在他还未成年时走了。
他被送到一个大家庭,那里的孩子都是没有父母的。是另一个城邦办的孤儿院。
孤儿院的创办者是特别有爱心的一对夫妻,他们自己没有孩子,却毕生致力于在古老而落后的城邦收留孤儿,为他们提供良好的生活和教育环境。
懂事的他由于成绩优秀而得到院长的称赏,留在那里,成为一名孤儿院老师。
御魂学院在那里招生时,他被选中,从此就进了御魂学院,从学生到教授。
孤儿院是龙隐人生的转折点。
做了教授的龙隐再次来到孤儿院时,却只看到一片废墟。他到处打听孤儿院的下落,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院长夫妇的踪迹。
若不是这里还有个废墟,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里曾经有个孤儿院,还有慈善的院长夫妇。
那以后,失落的龙隐部落和消失的孤儿院成了他心里永远的痛,也是永远也解不开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