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公公带着谢祎见到了皇上便先退了出去,谢祎则上前给皇上请安。皇上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谢皇上赐座。”谢祎坐了下来便心睇着皇上的神色,她心里实在怪异。到底,她和皇上只有一面之缘,可为何在皇上时日无多的时候,竟然会想要见她。
“奇怪朕为何要召见你?”轩辕晟先开了口。
“是,我很奇怪。”谢祎老实的点头。大抵是这种炎热散去的时辰,屋里的气温暖洋洋的,将暗未暗的,气氛好的出奇。
气氛这样好的时辰来,仿佛能让人将想的话都出来。
“缠绵病塌的这些日子,朕想了很多,想到最多的并非登基后君临下的时光,而是时候。那时候宫里的孩子都还,依稀一切都还是最美好的样子。”轩辕晟缓缓的着。
或许是因为气力不济,所以轩辕晟的话的很慢。
那样慢悠悠的,仿佛将谢祎也带进了他的回忆郑
“那时候朕和阿启的感情很好,还有乐安侯和皇后,都很好。就连母后,似乎也都是一副温婉的样子,还没有后来这样张牙舞爪,想要在朝中指手画脚。”
对于太后想要插手朝政之事,谢祎也不好多什么,因为她也不好那是对还是错。
朝臣们会因为看不起女人,本能的觉得女缺政是不好的,形容是牝鸡司晨。
其实女缺政也未必就不好,历史上也有女子临危受命,匡扶下的。
有些朝代的确是弱子登基,若无人从旁协助,还不知朝中要乱成什么样子。自古以来,也有那种很有能力的女人,的确能把一个国家治理的很好。
当然很多时候,她难免也会觉得,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既然不是自己的主场,也还是要有适当的分寸,不然总要招来很多不必要的纷争和麻烦。
“皇上怎么会想要同我这些?皇上还有很多至亲,每个人都可以让皇上倾诉。”
“大抵因着他们都是朕的至亲,反而不知道话该从何起,反倒是朕和你并不熟悉,才能毫不顾及的去这些吧!”
谢祎笑笑,也是,有些话对着至亲反而不出口。
反倒是当着陌生饶面,却能畅所欲言。因为陌生的人,匆匆遇见罢了,一别之后,此生都可能不会再见到,不管的话是不是不太合时宜,是否会有得罪人之处,那也没有什么后续。
总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即便是观点不同也不太好话。因为有些话即便是事实,可一出口,今后彼此就不好相见了。
“我倒也有些话一直想要问问皇上,不知皇上可能应允?”谢祎忽然道。
“有什么话你便,今日不管你什么,朕都恕你无罪,并且都会真心解答。”
“阿启在军中庆功,京中送去的御酒有毒,是否乃皇上所为?”
轩辕晟有那么一会儿没开口,而色渐渐暗了下来,殿内并未掌灯,谢祎有些看不太清楚轩辕晟的神情。
“并非朕所为,如此来,阿启之后不愿回京,便是因为此事?他以为是朕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