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她想要胡思乱想,着实是今夜的事情也真的很蹊跷。
偏偏谢祎这里出了事,而宫里得用的御医还一个都不在。御医统统被人请走这样的事,寻常哪里会发生。
凡事太凑巧,便由不得人不多想。
秋容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进了屋,正听到孙大夫要给谢祎施针,希望屋内的人都先出去。
“施针最是要心,容不得半分差错,最好是没有任何人叨扰。”孙大夫道。
萧崇蹙眉,“一定要施针?”想到谢祎要赤身让一个男的大夫施针,他的脸色便有些难看。只是如今情形紧急,也容不得他去找个女大夫来。
何况世上学习医药的女子本就不多,女名医更是少有听闻。
“如今娘娘的胎相很是不稳,若是再拖延,只怕孩子便保不住了,恐还性命堪忧。”
“娘娘的情形实在不好。”见萧崇脸色发沉,秋容便上前道。
萧崇抚摸着谢祎的脸,她身上的高热还没有退下来,即便是这样的寒冬腊月,她的身上依然是一层又一层的汗。
看着她脸色惨白,他只觉得心如刀绞。第一次,他会希望能将别饶病痛引到自己的身上,好让他能够替她受苦。
“朕便将她交给你了,她若有任何的闪失,朕都不会放过你。”萧崇紧盯着孙大夫,目光锐利如刚开锋的利剑。
孙大夫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草民必当竭尽全力。”
萧崇这才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秋容则询问孙大夫,将所需要的东西都连忙让人准备了来。
“娘娘便交给孙大夫了,我便在门外候着,孙大夫有任何需要,只要吩咐一声便是。”秋容又看了看谢祎,这才往外走。
门关上之后,公孙崖才取出银针来封住了谢祎的几处大穴,又取出一枚药丸来在温水中融了,喂给谢祎服下。
很快谢祎身上的疼痛才渐渐散了,也恢复了几分精神。
见是孙大夫站在床边,谢祎有些惊喜。
“让王妃受罪,老朽对不住了。”公孙崖叹息一声。
“老朽?孙大夫话怎么怪怪的?我可看不出孙大夫哪里就老朽了。”谢祎笑了笑,“你喊我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谢祎微微蹙眉,怎么会有人喊她王妃?若她真有王妃的身份,那么她的夫婿又是谁?
公孙崖神色大惊,其实进宫这几日,谢祎的情形不太对,他也有所察觉。
只是他总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如今看来,王妃还真的是很不对劲。
难得见上一面,王妃不会是会故意和他装傻充愣的人,即便是要开玩笑,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如此看来,便只有一个可能,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连她自己是祁国摄政王妃的事也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