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除了魏恺和咸福宫伺候的人,母后谁也不见,到底情形如何,还真很难知晓。”谢祎道。
对于太皇太后这个人,她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了。
真的,她和太皇太后要有多少感情,自然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曾经相处的最好的时候,她也明白那不过是表面上的和睦,太皇太后从来没打心眼里喜欢过她。
不过她也从未奢望过能相处的有多好,面上能保持住和睦已然很不错了。
人和人相处讲究以心换心,你对我好,我才能对你好。若始终只是一方在付出,另一方从来不给回应,早晚是会累的。
她想要对太皇太后好一些,也一直是看在阿启的面上。
她想着,即便太皇太后有千般不好,那也终归是阿启的母亲,她既然嫁给了阿启,自然也就要孝顺婆婆。
可到了如今,她也清楚太皇太后并非阿启的母亲,想到太皇太后曾对她和阿启做过的事,心里难免有几分不愉。
可她纠结难受在于,太皇太后虽没有生过阿启,却将阿启抚养长大。
即便真和阿启有仇,却也于阿启有恩。
这般复杂的关系里,她也实在不知道如今该不该期待着太皇太后好起来。
若是太皇太后就此缠绵病榻,不能再对付他们夫妻,似乎真的是不错的事。总要心防备某个饶算计陷害,那样的日子并不容易过。
有千日做贼的,却没有千日防贼的,因为防不胜防,还要将人都累个半死。
可若太皇太后真的不能好起来了,阿启怕是要难过的吧!
“咸福宫这边你不必担心,但凡前朝的事尘埃落定,便任谁都再难以更改。”圣道姑低声道。
不管太皇太后病重真假与否,暂时都不是阿启他们该操心的事。咸福宫这边自然还有她盯着,阿启处理好朝中之事便好。一旦阿启登基,即便太皇太后心有不满,那又如何?阿启的身世在尘埃落定之前的确可能影响到阿启,可纷乱结束后,再有人质疑阿启的出身,却再无法撼动阿启的地位
。
哪怕阿启不是嫡出,却依然是皇族血脉,是先帝的皇弟,是睿儿的亲叔叔,这一点不可更改。
“我知道。那母后这边,还要道长多留心。”
“放心。”
“你太后会怎么想新帝之事?”谢祎忽然问道。她们先前想过太皇太后的态度,却并未好好想过温瑗会如何。
在阿启和轩辕泽之间,太后会选谁,一时还真不容易猜到。
轩辕泽的确不是太后之子,却是先帝之子。
轩辕泽登基,必然是要册立自己的母亲宸太妃为太后,可温瑗作为先帝的嫡妻,自然也是太后。宫中若有两位太后,情形便颇为复杂。
可温瑗到时候还依然会是太后,还可以争一争权力。甚至于轩辕泽还年幼,温瑗即便是想要暗中除掉宸太妃,将轩辕泽养成自己的儿子,也未必不能。
不过温瑗若和宸太妃为敌,谁胜谁负,却也很难。
若是登基的是阿启,温瑗作为先帝的遗孀,自然也只能退居深宫角落。
两个选择各有利弊,如何权衡利弊,全在温瑗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