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破茧成蝶一般,一个比初生婴儿还要粉嫩的肉体,慢慢的在黄药师的刀下诞生。
如果不看因为赵茵萝自己用力磨蹭出来的血渍,跟那脖颈上与背部的两条褶皱般的疤痕,陈子云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赵茵萝已经几乎三个月不曾见人的身体。
陈子云抱着这具弹指可破的身躯,放入了黄药师早就准备好的药液里。
人类终究不是蛇虫,没有那种褪完皮就能活动自如的天赋。赵茵萝的这次蜕皮,是黄药师用精心配置的药物催生出来的。
而这样的催生,终究是会伤害本身的,就算是吃再多的滋补药材,也抵消不了身体不符合常理的消耗。
而这次的药浴,也不过是为了保护新生的这层宝贵的皮肤能够尽快的适应外界的环境的侵蚀而已。
而且后面的半个月,赵茵萝也依旧无法正常的进食,只能靠着药浴加上一些清淡到不能再清单的饮食维持,而且必须严格的控制水分的摄入。
因为一旦赵茵萝这脆弱的不能再脆弱的皮肤出汗,那种痛苦就跟把伤口泡进盐水中一样。
这三个月下来,不说最劳心劳力的黄药师,就是打下手的陈子云,以及负责照顾赵茵萝起居的小荷都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
唯一依旧笑容不改的,也就是那位还不知世事的小黄蓉了。如今的她正在长牙,不管碰到什么都想着用自己发痒的小嘴咬一咬。
不管是桌椅,还是偶尔来串门的狐狸尾巴,都没有逃过她的恶口。
当赵茵萝的肌肤终于不再是薄如蝉翼,不再能清晰的看见皮下的血管,在这曲三酒馆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子云师傅,你别这样看着我。”
赵茵萝吃下陈子云喂过来的一口白粥,有些害羞的说道。
其实她早就迫不及待的让小荷拿来镜子,看过来如今自己的样子。虽然自己的五官没有变换,但是那真正的吹弹可破,如玉如翠的皮肤,如何能不让她惊喜莫名。
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从小就病灶不断的女人,要说脸色皮肤有多好,那也不过是病态的苍白。
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脸上最细微的瑕疵,这是每个女人对自己最满意也永远不可能满足的地方。
如今,自己这张脸,已经算是变换到除了不可更改之外所有的最优解了。
当然赵茵萝第一次出门的时候,穿的是最柔和的护肤的蚕丝轻纱,脸上也依旧个带着遮光的脸罩。
在韩皇后激动的想要扑过来的时候,赵茵萝也只好伸手拦下自己这位又因为替自己担心,而消瘦了许多的娘娘。
“妞妞啊。”
所有的思念、担心、疼惜、怜爱都包含在了这一声呼唤里。
“娘娘。”
赵茵萝还之以最深情。
陈子云跟宋宁宗两个大男人,也就只能各自站在自己妻子的旁边,安慰着两人不要如此动情,以免伤身。
……
这一天赵茵萝自然是要留在皇宫里的,要不然这位皇后娘娘说不得就要搬到牛家村里来了。
就算是宋宁宗不许,她恐怕也会难得的违抗一次圣意,要跟这位差点又一次离开自己的女儿温存。
陈子云回去后,拉着同样疲惫不堪的黄药师好好的又喝了一顿酒,虽然喝的不多,可陈子云却是意外的很快就醉了。
与前几次的借酒消愁不同,这次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心头最重的胆子一扫而空,陈子云甚至生出了想再游一趟天下四国的年头,好一吐这些时间来积累的烦闷。
当陈子云第二天从床上醒来,感觉有人在替自己擦拭,本能的反应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一种柔弱非常的触感。
“茵萝?”
陈子云在迷糊中惊醒,晃悠着还有些胀痛的脑袋,昨天已经忘记喝了多少酒了。
“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