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陈子云本来还是压着自己的性子,没有直接对着金国的重臣大开杀戒,想着,总是要让南宋的这些将相们知道为国的难处,好让中兴也来的合理一些。
而不是因为他这个外来户,肆意妄为,才给这本来应该命不长久的南宋强行续命才是。
可如今,金国尽然已经这么不要脸面的下手了,那他还端着做什么。
陈子云的怒火要是能化成现实,恐怕这会儿已经烧到了汴京城了。
死在这里的南宋兵士最少也有五六十,一些不明身份的尸首,想来就是金国过来的江湖客了。
至于那些个一眼就能看得出是暗子的,陈子云点了一下,起码有二十个子虚的下属死在了这里。
没时间,也没这个心思将他们安葬,陈子云循着蛛丝马迹,认定一个最有可能的方向,追了上去。
……
韩侂胄如今被青衫侍者背在背上,他早就没力气再跑了,而背着他的青山侍者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本来胸口就中了对方一箭,后背又被砍了一刀,如今他能这样坚持着将韩侂胄背出来,已经是靠着意志支撑了。
至于那位负责赶车的老冯,为了掩护他们二人,被几杆子大枪穿了胸口,还站立着挡下了对方的追兵片刻。
谁也没想到,这些从金国入境南宋的家伙,竟然身上还带着弩箭。这已经不是边境的那些军士是不是真眼瞎的问题了,明显是有人在内部支援他们啊。
这些弩箭可是南宋军中的配置,金国手中可是难有真么精良的装备的,他们用的还是弓箭为主。
对于这样的刺杀活动,弓箭显然是过于笨拙了一些。
“这些他妈的混蛋,军中不是说丢一架弩箭就要问斩的吗,这些哪里来的这些?”
青衣侍者一把折断了还在自己胸前插着的箭头,好在这箭上没有涂上毒药,要不然他哪里还有命在。
“呵呵,咳咳咳,倒是老夫连累你了。”
韩侂胄咳嗽着说道,他倒是没有受什么直接的伤势,只是这一路的颠簸,也够他这个花甲老人受的了。
“哎呦,韩相,您还是少说几句吧。跟您比起来,我跟老冯的命加在一起也不过是您的一个手指甲。
活着、死了,对我们这些无亲无故的人来说,实在是比这灰尘还轻的事情。可您不一样,您是一国宰相,那是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人的人物,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在这里的。
起码在我死之前,您绝对不能死。”
青衫侍者说道。
“哈哈哈,老朽自然也是不想死的,可是这阎王爷找上门来了,哪里是我们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韩侂胄道。
“好歹您也是当朝宰相,难道还有人能为难您不成,就算是地府里的帝王来了,难道还能不给这人间的帝王一点面子,让您多在阳间待上几年?”
“哈哈哈……”
韩侂胄倒是没想到,这位青衣侍者此时竟然有这般的幽默心态,不由得大笑。
可随即,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他被青衣侍者直接从背上扔了出去,等他从地上缓过神来,就发现,已经有三个人围着青衣侍者在打架了。
韩侂胄不懂这些江湖把式,自然看不出这三人与青衣侍者之间的高低,但是想着青衣侍者已经是带伤之身,怎么都是吃亏的,就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
倒不是怕青衣侍者打输了,会连累自己。自从他下定决心,以身为饵,就早就将自己的生死放在了悬崖巅上,反正是要死的,至于是谁来取自己的项上人头,那就看个人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