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呀,你呀。”
李大妈一手指着牛自我埋怨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悲愤摸样。
后面的一路两人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本来柳夫人要搬的地方也不远,在牛在我住的房子的西边,中间就隔着两个院子,要不是其中一条算是宽敞的大路隔开了一下,两座房子的直线距离也就不到五十米。
李大妈用钥匙开了门,显然是那对夫妻已经不在这里住了,这房子也就全权交给了李大妈管理。
“东西就先放到厅里吧,等夫人来了,让她自己选住哪间屋子,这里除了主人家特意交代过的那间,其他的都随她选。”
牛在我将那一车的行李都搬了下来,一只手各拎着好几个包裹,一股脑的就堆在了客厅里。
如此又来回了两趟,才把柳夫人的行李细软都搬了过来。
“有劳大妈,多谢牛小哥了。”
柳夫人客气道。
“哪里有的事,本来就是老身事情做的差了,要不是这亲戚突然来了,老身可舍不得将夫人这么好的方可往外赶,您多见谅才是呢。”
李大妈虽然对牛在我说的时候,是百般的劝说不要找寡妇,可当着人家的面上,可是和善的很。
“夫人不必言谢,举手之劳而已。”
牛在我道。低垂着眼帘,却是有些不敢再看她了,刚才跟李大妈的那一番话,虽然不至于就全然听了对方的话,可也提醒了他,如今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人的思维就是这样的,一时的冲动可能就动摇本来筑好的堤坝,要是不断的有浪涛过来,那倒塌也就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但若是有人发现了险情,能主动去加固,那就又不一样了。
所以牛自我只好将自己的眼睑作为防御这道岌岌可危的堤坝的加固防线了。
……
往后的牛在我的生活,就像是一口古井被一个顽皮小孩投入的石块打破了平静,虽然在那之后水面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可那块藏在心底的石头,每天醒来都会提醒,自己的异样。
一种多出来了,不再似以往的凸起,水面虽然是平的,可心里已经多了一个沉甸甸的,让人不得不去在意的东西。
牛在我忍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唤起自己最坚强的意志,不让自己出门之后往西走,就算是非要去那边办事,也总是先往南走出了两个街道再绕个圈子过去,好把那块石头所在的地方绕过去。
可不管牛在我如何压抑自己,但是那位柳夫人终究是要上街,要去采办神火用具,柴米油盐的,而牛在我作为一个街上的磨刀匠,到了此时已经是避无可避。
每隔三天,柳夫人都是在太阳升起了三分之一高度的时候出门,从那个牛在我始终不敢正视的街口款款而来。
提着一个篮子,一身简单整洁的衣着,只是简单的画了个眉眼,头上插着一株木质的发簪将那头乌黑靓丽的头发盘做妇人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