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李奶奶当即没好气的言道:“说那么多没用的,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做,妈教教你,你也好好学着点。”
忙点了点头,会芳虚心的请教道:“妈,那好好学,你快教我吧,我真是好奇极了,妈你对付我爸到底都用了那些招数,我好学一学,以后对付他去。”
便是李奶奶自认为厚脸皮,此时也忍不住泛起了红光,说不出口,便在会芳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这才没好气的言道:“行了,行了,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模样,哪有打趣自己母亲的,你啊,就给我好好听话。”
会芳闻言,赶忙连连应道:“是是是,妈你说的对极了,你放心,我一准好好听你的话,将徐毅握在手掌心里,让他怎么也跑不掉,只是在此之前呢,我还有话要说。”
李奶奶一看会芳这模样,便知道定然没有好事,不由有些无奈的言道:“行行行,有什么话便说。”
一应远亲近友听见贾府打醮,世家相与都来送礼,贾母便有些后悔起来,说:“又不是什么正经斋事,我们不过闲逛逛,就想不到这礼上,没的惊动了人。”
因此虽看了一天戏,至下午便回来了,次日便懒怠去。
又因昨日张道士提起宝玉说亲的事来,谁知宝玉一日心中不自在,回家来生气,嗔着张道士与他说了亲,口口声声说从今以后不再见张道士了,别人也并不知为什么原故,二则林黛玉昨日回家又中了暑:因此二事,贾母便执意不去了。凤姐见不去,也只得作罢。
且说宝玉因见林黛玉又病了,心里放不下,饭也懒去吃,不时来问。
林黛玉又怕他有个好歹,到时候王夫人又怪到自己身上,不由言道:“你只管看你的戏去,在家里作什么,若是担心我,倒是大可不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二哥是什么人,我不过略有些不舒服,如今,都快成了废人了?“话虽说的气愤,只脸上却是笑意满满,可见是高兴极了的。
再说宝玉见了黛玉如此模样,又因昨日张道士提亲,心中大不受用,心里因想道:“别人不知道我的心还可恕,连黛玉也奚落起我来“
因此心中更比往日的烦恼加了百倍。若是别人跟前,断不能动这肝火,只是林黛玉说了这话,倒比往日别人说这话不同,由不得立刻沉下脸来,说道:“我白认得了你.罢了,罢了!“
林黛玉是什么性子,可以说,被崆峒惯得如今是越发的傲气了,本是一片好心,却得来这样的话,当即便冷笑了两声,“我也知道白认得了我,依我说,你若是心烦意乱,只怕找错了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性子,牙尖嘴利最是个不饶人的,你若是想听温言良语,该找你那金玉良缘去。”
宝玉听了,便向前来直问到脸上:“你这么说,是安心咒我天诛地灭,哪里来的金玉良缘,你别胡说八道?“
冷哼一声林黛玉只道:“谁胡说八道了,你且问问这府里谁不知道,人家宝姐姐有个金锁,那是一定要玉来配的,舅母都动了心思,也只有你这个傻子还蒙在鼓里呢。”
待明白了黛玉说了什么,宝玉傻了眼,只言道:“你这话说的可是真的。”
神情一怔,黛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坐在了床上,也不答话了。
两位嬷嬷见状,赶忙哄道:“宝二爷,我家姑娘,随口说的,可当不了真。”
宝玉闻言,只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随之便道:“你们莫非将我当傻子不成,林妹妹说的是不是气话,我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只是我便是有什么说的不对,林妹妹也不必咒我,我天诛地灭了,与你有什么好处。”
听了这话,黛玉暗自后悔,今日原是自己说错了,又是着急,又是羞愧,便颤颤兢兢的说道:“与宝姐姐成就金玉良缘,哪里是咒你,若是如此,我也天诛地灭。何苦来这一遭!我知道,昨日张道士说亲,你怕阻了你的好姻缘,你心里生气,来拿我使性子。”
那宝玉又听见黛玉又提“金玉良缘“,越发逆了己意,心里干噎,口里说不出话来,便赌气向颈上抓下通灵宝玉,咬牙恨命往地下一摔,道:“什么捞什骨子,我砸了你完事!“偏生那玉坚硬非常,摔了一下,竟文风没动。宝玉见没摔碎,便回身找东西来砸。
林黛玉见他如此,早已哭起来,说道:“何苦来,你摔砸那哑吧物件,有砸他的,不如来砸我。”
二人闹着,两位嬷嬷等忙来解劝,后来见宝玉下死力砸玉,忙上来夺,又夺不下来,见比往日闹的大了,少不得去叫崆峒。
听两人闹了这一出,崆峒忙赶了来,将玉给夺了下来。
宝玉见状只冷笑道:“我砸我的东西,与你们什么相干!”
崆峒见他脸都气黄了,眼眉都变了,从来没气的这样,便拉着他的手,只道:“你同妹妹拌嘴,不犯着砸他,倘或砸坏了,叫黛玉心里脸上怎么过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