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蔚水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并不想要长生不死,对于殷或来说,她只是这个位面的一个过客,停留的时间长短,完全随她高兴,
甚至如果戚恭如不在的话,那殷或也不会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天行有常,若无常,必有因果。
戚恭如:“其实我纠结了很多年,从父皇多年前告诉我的那些民贵君轻的道理里,我就明白,晋国每一任皇帝的选择,无可厚非,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死的人是我,就因为我命格无双,所以就要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康去死,我不愿意,我自私。”
“这不是自私,你没有错,”殷或碰了碰戚恭如的膝盖,“我也没有为了千万人的生存,献出生命的觉悟。”
至少,从现在所处的身份和位置来看,没有。
戚恭如笑了笑,有些凄凉,“我想了很久,开始的时候,满心仇恨,无处挥发,后来清醒了,便十分彷徨,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存在,所以就把苗头对准了国师府。”
殷或指尖摩擦两下,说,“晋国国师,修为不浅,但是因为修炼秘术的缘故,你想要杀他,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何止是修为不浅啊,晋国初代国师,不知活了多少年,积攒下来的灵力和阅历,都是一流的,殷或虽然有厉害的途径,但终究时日尚浅,
殷或伸手,在冰面上画了一个六芒星,“我解释与你听,你看看有什么空子可钻。”
“我先前在兰陵第一次遇到卓理,他还是那个本人,但是因为周身妖气不稳,我没兴趣探索别人的秘密,所以装作不知,想来那个时候,国师的魂魄就转到卓理身上了,”
“我观察过不少人的灵力,卓理身上的妖气,和蓝远颇为相似,这样说的话,我们暂且认为,卓理是蓝远那个离家出走的弟弟,然后被卓风收做徒弟,因为意外身份暴露,然后离开昆仑山,不知所踪。”
“夺人身体,损人魂魄,对于妖怪来说,这是不可饶恕的事情,虽然卓理是半妖,但是从蓝远的态度来看,在他们族里应该还是有一定位置的,你传个信给他们,总不能只让我们头疼。”
戚恭如被殷或那句传信,吓了一跳,讷讷地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妖怪有关系的?”
“贫道通晓阴阳,昨日夜观天象,掐指一算,有什么不能知道的事?”殷或装模作样地挥了挥袖子,故作潇洒。“反正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怎么和白寒止斡旋,你斟酌吧,”
“好的,”戚恭如微笑,漆黑的眸子如一汪清泉,湛湛亮亮,
殷或眨了眨眼睛,忽然说,“恭如,告诉你一个好玩的事情,我们这一切的假设,都是在国师确实是卓理的基础上,如果,我认错了,那个人,不是卓理呢?”
“当真了?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太紧张了,哈哈哈。”
……
巫陵山下的小镇里,
殷或丢了二两银子,买了套宅院,此刻少女挽起袖子,纤细的手指搭在一只海东青的脖子上,扼住海东青细弱的喉咙,
戚恭如嘴角动了动,心里感慨,清清真是越来越野了,明明之前见过这鸟儿好多次,怎么就今天把它抓回来了,
“今天心情不好,出门被这只鸟惊到了,总是要来找你的,索性就给你拿回来了,”殷或倒是没再做什么,就把鸟儿扔给了戚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