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异，我其实非常欣赏固执的人，”等待救护车来的时间里，江或一只手费劲地按着流血的枪口，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安抚着郁亦清。

“哼，”郁亦清呼吸有些急，江或明显在转移他的注意力，明明不是致命伤，说得这么悲壮干什么？

江或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明朗温柔，和这落满灰尘的废弃工厂截然不同，“因为我本来这是真的固执的人，偏执到不可一世，一意孤行到最后仍然死不悔改，这大概也是一种难得。”

“我啊，一直这样认为，”

“无论是善是恶，只要一直信念坚定，那么到最后的时候，无论成败，一定都会是非常幸福的。”

“我曾经孤身奋战，到最后无以为援，像的也不过一死了之，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可是最后我还是活下来了，带着我的千军万马，秉持着我的信念继续前进，”

“浩荡的星舰和无数充满勇气和热血的远征军，遥无边际的浩瀚星空，竟然才是我最终的归宿。亏我还以为，我会让他们加官进爵，从此再无猜忌。”

江或眨了眨眼睛，漆黑清亮的眼睛弥漫起一层雾气，氤氲而虚幻，透过层层叠叠的迷雾，她似乎看到那个身板挺拔削瘦的人，孤独而萧瑟，

千千万万的部下跟随她远征未知的星际边界，前途未卜，可是他们去无法后退，也不愿后退。

江或缓缓曲起腿，秀丽的眉眼浮起一起吊儿郎当的笑意，漆黑的眼睛点点笑意，“嘿，郁异，等我伤好了，我就嫁给你好吗？”

“我不当警察了，给你打工好吗？”

“郁异，谢谢你，我很喜欢你。”

殷或弯眉一笑，温和淡然，

蓝清然脸上没有任何炫耀和骄傲，她很真诚，“程艳，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就像你喜欢曲钊一样。”

程艳看着被绳子牢牢捆住的女生，长相清丽，大概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好似坚强，心里还是害怕的，身体甚至还会颤抖。

程艳冷笑几声，站直身子，接过手下递来的匕首，悠悠在手中把玩，而后，将匕首贴在蓝清然的脸上，艳丽的脸蛋充满讽刺。

“你说，如果没有这张脸，阿钊还会不会喜欢你？”

“不要，你不能这么做！”蓝清然晃得厉害，其实，程艳也只是单纯地想吓吓她。

蓝清然害怕地闭上了眼，冰凉的触感更加清晰，甚至闻见了淡淡的血腥气。

“程艳，住手！”一声冷喝在偌大的工厂回荡，语气狠历。

程艳手中的匕首一翻，架在蓝清然纤细的脖子上，程艳脸上没什么慌张，仿佛早已料到这种场面。

曲钊停在原地，程艳控制着蓝清然，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开始出言商量，“程艳，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程艳恢复了她在曲钊面前的样子，笑容娇艳，声音柔媚动听，“阿钊，放心，我没打算伤害蓝小姐。”

曲钊显然不相信她，但他的人还没到位，只能继续用语言周旋。

他了解程艳，这个女人疯起来，鱼死网破，她真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