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搭好了台子,四处悬红结彩,一派风光景象。侯谷留下弟子庞阁继续在门口迎候迟来的客人,自己招呼已经到场的客人就座。一般门派、不太熟悉的,座位摆在台下。较有名望的,如少林寺的元善大师、水玉先生司马奄,被请到台上。姚彻和谷大全代表群山盟,大咧咧居中就座。元善大师和司马奄比邻而坐,相互点头致意。焦小乙抱着剑站在司马奄身旁。姚彻看他不爽,却也不好当众说什么。
尹无病扮作嵩山派弟子,躲在台边角落,看到司马奄和焦小乙,多少有些惊讶。
时辰到。侯谷走到台前,对众人拱手:“多谢各位朋友前来捧场。”冠云山、全宝山、石人山、老君山等各派的人物反应平淡,只静静看着他,并无回应。侯谷多少有些尴尬,回头看了一眼姚彻和谷大全。姚彻见众人如此,脸色也不好看。
这时,司马奄站起来:“在下司马奄,刚好在附近路过,听闻嵩山派有喜,特来向梁掌门道贺。”元善和尚听了,不禁一愣。台下众人也颇为惊讶,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到底是姓梁还是姓侯?”尹无病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地抬起头望着。
侯谷尴尬地笑了笑,对司马奄说:“司马先生弄错了。在下是嵩山派新任掌门,姓侯名谷。”
谷大全在一旁挖苦道:“先生是真心来祝贺的?怎么连主人名字都没问清楚?”
司马奄假装惊讶:“嵩山派掌门换人了?不是梁掌门了?我这慕名而来,没想到闹了笑话。还望新掌门海涵。”他不说“侯掌门”,而是用“新掌门”代替,显然没把侯谷的名字放在心上。侯谷心里明白,却又不好当场发作。
司马奄问:“梁掌门呢?怎会忽然想到禅位给新掌门?”侯谷最怕人问这个,此时又不得不回应,说:“梁师弟身体有恙,已经隐居休养,委托我这个做师兄的接掌嵩山。”
司马奄台上台下望了望:“听闻梁掌门在任的时候,嵩山派人丁兴旺,红红火火。怎么换了新掌门,只看到这么几个弟子?贵派其他弟子哪去了?难道也都随着梁掌门隐居了?”经他一提,台下的人也觉得奇怪:“是啊,嵩山派怎么就这么几个人?还不如我老君山人多。”
尹无病听出来,那位司马先生说话看似漫不经心,却是故意让侯谷难堪,不由得暗自欣喜。
侯谷一脸尴尬,扭头看着姚彻。姚彻冷冷说道:“先生是来砸场子的么?”司马奄假装惊讶:“这话从何说起?我与梁从山掌门神交已久,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有幸前来,没想到嵩山派换了掌门,因此随便问了几句。”转身问:“大师,在下刚才所言,可有何不妥?”元善和尚单掌念道:“阿弥陀佛。在贫僧看来,并无不妥。施主多心了。”台下众人也都不以为然。姚彻一时无话可说。
司马奄问:“不知尊驾是哪一派的朋友?还请多多指教。”姚彻站起来,挺胸说道:“芒山派姚彻,携师弟谷大全,代表群山盟,主持嵩山派入盟仪式。”“芒山派,群山盟。失敬失敬。”司马奄嘴上说完,回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