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的确是中毒,这个林阮阮倒是不太惊讶。
只是柏程安的动作如此迅速,她有些诧异。
“这么快就查出来了?”她疑惑的问道:“王爷是怎么同意把脉的?”
“是给你诊病的大夫,我今日带他乔装进了王府。”柏程安定定答道。
“你说什么?”林阮阮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柏程安,表情凝重。
“王府那样的地方,你怎么能让人乔装进去。”
“先前王爷用的那老大夫已经命陨,如今王爷没有信得过的大夫。而且,便是他信的过,也不一定就真的会说实话,只有这样才最稳妥。”
“可是也不对啊,为何王爷会同意一个没见过的人帮他把脉。”林阮阮依旧不解。
“那大夫是个有本事的,不过三言两语,就说中了王爷的症结。”柏程安顺了下她的鬓发,低声答道。
“所以,王爷就让他把脉了?”林阮阮不敢相信的问继续追问。
“晚上睡不着觉,是件很痛苦的事。”柏程安没有正面回答。
但即使是看似不相干的一句话,她也瞬间明白为何赵秀会同意诊脉了。
失眠真的是很痛苦的事,一夜就已经很难过,若是日日失眠,简直是折磨。
“看来这位郡王爷是个听劝的人啊,别人说他哪儿不对,他就愿意让对方诊脉。”
柏程安笑了下,又往她那边靠了靠。
“他也并非全然相信,那大夫诊脉之后我们就离开了。等我将人送回去之后再去王府,他已经找了好几个大夫来诊脉。
最终得到的结果都一样,他又让大家一起看了眼药方,才让人去煎药。”
林阮阮反手拿起他的一抹青丝,也在手里把玩起来。
“不愧是王爷,这才像话嘛。”
“你的关注点总是与别人不一样。”柏程安无奈的叹了句。
“我说的不对吗,身为王爷,他本就该比别人谨慎。郡王哎,指不定是多少人的目标。他要是个单纯少年的话,恐怕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林阮阮一本正经的细数着,竟然莫名的很有道理。
柏程安定定的看着枕边人,心底那股怪异之感又莫名袭上心头。
“阮阮,你真的是在柳树村长大的吗?”他下意识的问了句。
方才还侃侃而谈的林阮阮登时就毕了嘴,心虚的转过头去,往温热的胸膛处钻了钻。
“是啊,当然是了。”她闷声答道。
“困了?”看她这心虚逃避的样子,柏程安有些好笑。
每次一聊到这个问题她要么就不出声,要么就转移话题,反正从来不正面回答。
罢了,既然她不想说,又何必强求。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梦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他好笑的问了句,推开怀里的人儿。
林阮阮本就心虚,这下冷不丁被推开,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啊。”她抿唇答道。
“那是什么。”柏程安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坐了起来。
“从话本子里看的。”
沉默了下,糙汉又笑了。
起身穿上鞋子,他打算去将窗子关上。
既然林阮阮不想聊这个,那接下来她多半就要困了。
此时外头已经淅淅沥沥下起雨,若不关窗子的话,明日起来他们只怕是要睡在一片汪洋之中。
他是去关窗子了,躺在床上的林阮阮却不干了。
“柏程安,你敢推开我,还要单独睡!”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床上传到柏程安耳边。
手刚碰上窗子的柏程安转过头,拧眉不解。
“我没有。”他忙解释道。
黑夜里,林阮阮这才发现他是去关窗子了。
有点尴尬,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你没有什么,没有推开我吗!”她直接坐起来,愤愤然问道。
那骄纵跋扈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小辣妻。
“我错了,我只是来关窗。”柏程安苦笑道。
他赶忙将窗子关好,然后快速走回床边。
“不许生气,我真的只是去关窗。”他解释道。
“是吗?不是生气的想要自己睡,下床后又后悔了?”挑着眉,林阮阮很满意主动权又回到自己手上。
“我有娘子,为什么要自己睡。”柏程安又躺回床上,将人抱在怀里低哄道。
“还不是呢。”林阮阮傲娇起来,象征性挣扎了一下,便从善如流的随着他躺下。
“很快就是了,过两日会有人上门来合八字,这次我们挑个好日子。”
林阮阮哼哼一句:“我睡了,不许说话了。”
说要聊天的是她,说要睡觉的也是她。
果然是有人疼着,干什么都是理直气壮的。
心安理得的埋在男人怀里,听着外头淅沥沥的雨声,眼皮越来越重。
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她的呼吸就逐渐开始均匀。
柏程安摸了下她的后背,又扯了条薄毯子搭在她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