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局面,除了放手一搏他们没有别的路可走。
越是瞻前顾后,越是会给这些悍匪莫大的勇气。
这个道理她明白,没道理柏程安不明白。
沉沉点了下头,他不知该如何安抚林阮阮。
又或许,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安抚。
无论怎样,他今日都必须带着他的妻子安全离开。
哪怕是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手摸上马车里那顿铜锏开始,打斗便正是拉响。
悍匪们还在震惊于同伴的死,完全没料到柏程安又一次突然发难。
他的铜锏一只就重百余斤,没有内力的人根本挨不住一锏。
生死存亡之际,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仁慈之心。
这个时候他若手软,有危险的就不止他一个人了。
一对铜锏在他手上舞的虎虎生风,不过几下的功夫,地上竟已经倒了四五个小喽啰。
他们没有全部毙命,但倒下的绝对是不能再拿起武器的。
悍匪头头被他这疯劲儿吓到了,但此时又不好喊撤。
下意识的看向那群小喽啰,而后只能硬着头皮扬起自己的大刀,冲上去与柏程安打斗。
最矮的那个小喽啰站在旁边,一直望着柏程安的招式。
忽而他招了招手,一个骑着马还没冲上去围殴柏程安的悍匪就拖着大刀,朝林阮阮所在的马车而去。
“夫人,他过来了。”竹青握着刀,顺着车帘缝隙看出去提醒道。
“用刀劈马头,不要害怕。”林阮阮坐在马车的另一边,对竹青吩咐。
竹青慌乱的点头,来不及问林阮阮为什么不劈马上的人而是要劈马头。
眼看那人步步逼近,她握刀的双手就又加重了一些力道。
马刚靠近马车这边,她就猛地握着刀冲出去,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朝马头劈去。
骑着马的悍匪还以为她握着刀是要劈自己,赶忙用刀斜在胸前挡了一下。
岂料竹青这一刀却并没有劈向他,而是狠狠朝着马的脑袋砍去。
一刀下去,马的头都被她劈掉了一半,受惊又吃痛的马儿还来不及嘶吼就高高抬了下前蹄,然后倒了下去。
悍匪在马倒地的一瞬间险险下马,还没站稳马车里就又窜出个人影。
林阮阮的子午鸳鸯钺轻轻扫过他的脖颈,鲜血如柱般一下就喷洒出来。
幸好这狠毒的女人躲得快,要不非溅她一身热血不可。
——他娘的,这马车里怎么尽是狠角色!
悍匪倒地前只来得及在心里暗骂这么一句,下一刻他就彻底没了意识。
矮个子小喽啰看向这边,眼眸不由的眯了下。
今天这些猎物可真有意思,一个比一个厉害。
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还敢下杀手,真是太对他胃口了。
如此想着,他便不再管那边杀疯了的柏程安,而是一双眼睛紧盯着林阮阮不放。
大概是出于本能,林阮阮背脊猛然窜起一股寒气。
她感觉自己被毒蛇盯上了,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