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阮有孕后情绪**就不太稳定,这会儿感觉到被欺骗了,当然就将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
人往往就是这样,需要自己独当一面的时候,她就是能徒手将人天灵盖拧开的霸蛮女杀手。
但一旦有人能依靠了,心里隐藏的小情绪就会无限放大。
就像现在的林阮阮,活似有什么被迫害妄想症似的。
当然,这会儿的她还意识不到自己情绪不对。
她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宏忍,一点都不相信这个师父说的话。
“徒儿媳妇,阮阮,你相信师父,他真的没事。”宏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一个劲儿的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他伤哪儿了?”林阮阮抹了把泪,睨着眼睛问。
“倒是也没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宏忍这下可不敢再瞎说了。
“就是受了点皮外伤?”林阮阮挑了下眉梢,抿着唇望他。
“真的,我这次真没骗你。他怕你还被困在榕城,这会儿已经带人杀回榕城去了,又怕你跑出来被人追杀,所以让我来追你。”
宏忍觉得他们两个,自己才像是辈分小的那一个。
好像自打相识那天起,他能在林阮阮手上讨到便宜的次数就不多。
这姑娘贼精贼精的,如今还加个情绪不稳定,真实忒不好糊弄了。
关键是,他还不能惹对方生气,要不对胎儿不好。
没办法,自己的徒儿媳妇儿,咬着牙含着血也只能自己宠着,除此之外他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见他说的如此笃定,林阮阮可算是相信了他的话。
但紧拧着的眉头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
“他伤的重不重,有没有处理伤口。身上有伤,怎么还能带人杀回榕城呢?”
“伤口必然是处理了的,如今悍匪猖狂,他若不主动出手的话就只能被动挨打,那样情况不是更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来来回回说了好几遍,林阮阮才勉强躺下继续休息。
宏忍抹了把汗,感觉安抚林阮阮的这一会儿,比让他去跟那些悍匪打斗还累。
幸好他这辈子没成亲没生女儿,要不就这难缠劲儿谁受得了。
竹青一直在外面候着,等两人聊完之后才端了碗安胎药进来。
林阮阮只感觉自己虚的很,闻到这药味就难受。
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能咬牙将药一口喝了下去。
好在是宏忍走了,这屋子里如今就只剩下她和竹青主仆二人。
被药苦到的她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拿出一根棒棒糖含进嘴里,感受到甜味后就又拿了一根递给竹青。
“尝尝,这个很甜。”她对竹青说。
这丫头在危险的时候可谓是在拿命保护她,又对她的话百依百顺,她愿意将这丫头当妹妹看。
竹青可没吃过她超市里这些新奇的东西,看到棒棒糖的时候眼睛硬是呆了一下。
“这个,甜的?”她怯怯的望了眼林阮阮,吞了下口水。
小时候家里也会买糖豆什么的,但从来都没她的份儿。
如今她被卖了,反而还能吃到些从未吃过的东西。
所以说她手上这条为了救林阮阮受的伤,真的一点都不白疼。
“别看了,拿着吃吧。不过你先别出去,吃完了把棍儿给我再走。”
林阮阮不想让随身超市里的东西过早进入大家的视线,除了身边几个可信的人,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些完全不可能会出现在大梁的东西。
竹青一向就很听话,更遑论这些小事。
她学着林阮阮的样子剥了糖纸,将棒棒糖塞进嘴里后就冲着林阮阮笑了下。
“阮阮姐,这个糖好甜。”
“甜吧,你那个是水蜜桃味的,可好吃了。”林阮阮挑挑眉梢,心情好了些许。
“嗯,这个跟糖豆比,哪个好吃?”竹青嗯了一声,又问道。
这问题可把林阮阮难住了,因为她根本没吃过大梁的糖豆。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买点糖豆来对比一下。”
这机会吗,自然是要在她不用养胎能上街之后,还记得的情况下才会有。
“嗯,可以买来试一下。”竹青也学着她的样子笑了下,眯着眼眸的样子有点滑稽。
她自幼没怎么笑过,如今这样笑当然是不自然的。
主仆二人在房间里偷吃糖的功夫,宏忍已经差了两个僧人去给柏程安送信。
他那边还在酣战,宏忍自是要让他知道林阮阮已经平安,他才能更加冷静的与悍匪周旋。
到天黑的时候,林阮阮白日看见的那个僧人终于带着人追上了宏忍。
“住持,那悍匪头目已被诛杀,余下的喽啰逃的逃散的散,想来一时难以成气候。”
毕竟是出家人,要让他们将那些小喽啰全都赶尽杀绝,他们也是下不去那个手。
宏忍点了下头:“很好,那小子当日也是亲眼看到他们大当家和老主持约法三章的,如今既然敢僭越,那就要敢于品尝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