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山哈哈大笑说:“君不闻梅香又说了声‘泡去哉’吗?”
唐伯虎笑得几乎把刚饮进口的茶都喷出来,大呼:“妙!妙!”
唐寅今天说起这个轶事,本来以为梅香会很开心的回应,没想到她惨然笑了笑,施了一礼然后就引着唐寅来到祝允明的书房,然后默默的离开了。
唐寅就十分好奇,“祝兄,你这个丫头梅香怎么这般魂不守舍?”
正在埋头苦读时文的祝允明抬起头,“原来是唐贤弟,你稍等等,我看完了这篇文章,在与你分说。”
然后继续埋头看书,唐寅见这对主仆今日都有些反常,他又随便惯了,就凑到跟前一看,简直是大失所望,原来祝允明看得竟然是八股时文。
唐寅天资聪颖,十六岁就中了秀才,立刻闻名了整个苏州,但是他天『性』洒脱不羁,即使今年刚刚新婚,也有宿『妓』喝酒,放浪形骸之举。
在家事如此,在八股时文上面投入这时候就更是少的出奇,整日里写诗作画,游玩作乐。
他见祝允明去了一趟南京,竟然变了一个人,身边的侍女少了,然后又开始拿起了八股,这也太奇怪了些吧。
祝允明放下文章,唐寅就憋不住了,试探的问道,“祝兄,你去了一趟南京之后,怎么变化如此之大,实在让我有些吃惊呀。”
祝允明叹了一口气,“我南京一行,却是受教颇深,你可知种痘秀才张超?”
唐寅当然知道,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个人有些不务正业,身为秀才竟然因为种痘和神『药』闻名,只是不知道他的诗文书画如何?”
祝允明苦笑着说道,“不务正业的是你我才是呀!”
说完就开始介绍自己的南京之行,唐寅听到祝允明说起张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只通了一样,顿时噗嗤笑了出来,
“这也算是我们读书人?这样的钝秀才也是少有呀!”
祝允明看了一眼唐寅,“我当日也是如伯虎一般认识,可惜呀,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祝允明就把丁秀才说的那番话告诉了唐寅,唐寅听完很不以为然的说道,
“祝兄你今日种种改变就是因为此言吧,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张超才学不够的说词而已,你何必当真。”
祝允明沉思了一会,摇摇头,“伯虎,你没有去过南京,不知道张超现如今是何等的声望,无论是官场,还是士林,亦或是民间,都对他赞许有加。他是确确实实做到了所说的,而且还这般努力,要不然不会有此美誉。
我仔细想想这些年确实有些懈怠了。所以这一回家就遣散了诸多侍女,一心读书,梅香不乐也正是为此。你当以我为戒,不要浪费了大好的时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