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宝突然离开,张超也没管,继续跟靳贵闲聊,今天遇到的很多是一流的诗文大家,靳贵当然很紧张。他不像张超,脸皮很厚,不做诗已经出名了,反而成就了张超的雅痞,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他可怎么办?这可是会试前夕,要是名声差了,就有些麻烦了。
正在靳贵烦恼的时候,主人李东阳出来了,顿时群星捧月,大家争着向这位文宗问好。
张超和靳贵因为位置问题,落到了最后,看到张超时,李东阳诡秘的一笑,“子卓,你的佳作准备好了吗?”
张超笑着摇摇头,“唉,看来学生这一回想滥竽充数都不行了,学生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闭门思过的好。”
“哈哈哈,好一个怠懒小子!”李东阳也知道他不做诗的癖好,大过年的不好『逼』他,所以笑着说道,
“也罢,这一次我们就不开诗会,马上会试到了,你们今天都当一回举子,我来当考官,大家也比一比时文,如何?”
李东阳这一说,也是在照顾在座的举子,毕竟这些人跑过来,还不是想着他多多点评他们的文章,然后好扬名让考官知道。要是比写诗,考官不看呀,有什么用?
李东阳这么一说,在场的文官们当然也明白,他们要么是李东阳的好友,要么是门生,所以也不会拒绝。
李东阳现场出了两道四书题,每一个人的位置上都有笔墨纸砚,自然很快就写了起来。
因为科举首场四书题的关键地位,所以张超在四书上是下了苦功的,他做起来并不困难,很快两道题就写好了。他放下『毛』笔,四周看了看,发现他早已经是最后几个了,看来这里的考试高手是真多,他压根就是末流的水准。
对于官员们的八股,李东阳知道这些人都放下了不少,所以他也就是一目数行的扫过,点评两句就好了。
而对于这些应试举人,李东阳就认真了许多,他拿出了阅卷的精神,每一篇都认真看过。
也就十几个举人,李东阳再认真也看的很快,看完之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钱福的卷子要是跟张超的换一下那就好了,也省的老夫为难了。
李东阳将钱福与靳贵的卷子放在一起,然后笑着说道,
“这两位写的最好,甚至可以说有翰林的水准。钱福文气纵横,推陈出新,靳贵则文笔老成,质朴严谨,你们都传阅一下,看看老夫说的有没有道理?”
众人传阅看了一遍,纷纷点头,李东阳点评的确实很有道理。钱福的水平大家都知道,但是这新冒出来的靳贵竟然水平这么高,确实让人想不到呀!
与钱福的理所当然相比,靳贵表面虽然很淡定,但是细心的张超发现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看来靳贵是强忍着喜悦,经过李东阳这么一点评,他想不出名都难。
然后是其他几个举人,李东阳点评时,虽然也很仔细,但细心的人就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慢慢的,众人发现,似乎张超和文徵明的卷子没有被点评。
李东阳先拿起文徵明的卷子,他直言不讳的说道,“如果是应试,你这份卷子就会一开始被淘汰,你要清楚,什么是代圣人言,不能偏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