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兵败,似乎并没有影响刘渊的心情。每天还能有条不紊的处理事务,晋阳城也因为他的平静而没有陷入更大程度上的骚动。
既然君主还没有放弃,那么臣下们自然能够心思安定。
“陛下,丞相求见。”
“哦?快请。”刘渊抬起了头,刘宣在深夜找他,必有要事。
“臣拜见陛下。”
“叔祖何故如此?此殿内并无外人,你我何必多礼?”刘渊赶忙上前扶起刘宣,“不知叔祖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特为解陛下之疑惑。”
“果然还是没能瞒过叔祖。”刘渊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毕竟我是看着陛下长大的,陛下的心思瞒不过我。”刘宣微笑着看向刘渊,“兵败之后陛下还能保持冷静,这本身就是不正常。”
“叔祖莫要取笑我了。怎么说我现在也是皇帝啊。”
“若非陛下沉着,只怕此时晋阳城人心浮动。”刘宣道,“但是时至今日,我们也得准备好第二条路才行。”
“叔祖您也认为晋阳城守不住了吗?”
“如果对方急于攻城,我们或许还有一丝机会,但如果对方不着急攻城的话,我们守不住晋阳的。”
“叔祖此言何意?”
“还请陛下好好思考一下,陛下究竟是因何原因惨败于晋军。”
“错失地形,被晋军走汾水袭击……叔祖您的意思,难道是?”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刘宣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走汾水将兵力展开吗?”刘渊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若如此,晋阳东边、东北边,南边将都有敌人,不愧是先轸。既然如此,倒不如赌一把!”
“陛下既然有再战之心,老臣自然不会阻止。老臣只是觉得,我们必须得思考另一条出路才行。未算胜,先算败。”
“叔祖莫非是想劝朕归降于人?”
“陛下应该也知道,现如今能在这片大地上争锋的,俱是一时豪杰。即便是高祖和光武也同样身在其中。如果陛下面对的是高祖和光武,可会有投降的想法?”
“若真是高祖、光武于此地,就是降了又如何?”刘渊道,“但是区区晋国,朕可没有兴趣服从他们的调遣。”
“三晋合一,顺则兴,受阻则亡。确实不是什么值得投靠的对象。”刘宣点了点头,“蓟城的拓跋氏乃是鲜卑族人,我等投靠恐怕得不到什么好处。更何况,后世朝代,我等一无所知,而后世对我们则是了解甚深,若是贸然投靠,恐怕我等晚上睡觉都不能安心。”
“叔祖此言有理。”刘渊点了点头,“若是我们兵败,那不如就直接投奔高祖、光武,何如?”
“陛下既有筹划,老臣又何必多言?”
“召聪儿、曜儿、王弥过来!”
尽管已经是深夜,但是刘渊的命令自然没人敢于违背。很快三人便全部到齐。
将自己与刘渊的作战筹划和盘托出,只是隐瞒了战败后的打算。
“聪儿,你率领城内剩余的骑兵钉住城南,一旦有敌军的骑兵过来,尽力驱逐,若是敌人大举犯境,速速回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