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自入云水宫就未曾在武学上得到什么指点,哪里知晓那么多?疑惑道:“若不是烈火神掌,那又是什么?”
薛仇凤叹道:“云水宫真正最厉害的其实是五行之术,也就是因为此术我才被困石山二十多年不能出山!”
小乞丐叫道:“我知道了,你是破不了石山内的机关。”想起在石山的情形,又挠了挠头道:“为什么孙秀师姐往石壁上敲打三下能打开机关,而你和我却不成?”
薛仇凤道:“孙秀那丫头可不是在石壁上胡乱敲打三下,那是大有学问的!云水宫的每一道机关都是按照星宿方位而设,不同的星宿,打开机关的方位也是不同,若是不能知晓是按照哪一个星宿而设,那是打不开机关的,若是胡乱试还会触动到放毒箭的机关!”
薛仇凤每划得一桨,就有数尺之远,小乞丐腿脚不便,不宜站起身,就坐在船尾。
薛仇凤道:“你问了我这么多,我也问问你。你身有腿疾,可为何在石山里两腿却又迅疾至极?莫说是我,江湖上很多轻功高手也不能做到你这般快!你身为云水宫弟子,却对云水宫武功并不了解,莫不是还有其他人教过你武功?”
小乞丐点头道:“是的,的确还有其他人教我武功,还要我不可告知师父和师姐们,眼下你和我都不是云水宫的人了。”
路不平教小乞丐的轻功自然是受益不浅,但她能把薛仇凤救出石山,凭的不仅仅是轻功,还有她非比寻常的脚力!只是在旁人眼里,都会把那迅捷的脚力误认成轻功,怎么也想不到世间竟然有人跑起来能与轻功相较!
薛仇凤道:“云水宫有一项门规是不可学他派武功,这也难怪水绮山那丫头要把你关进极寒宫了,只是处罚得有些重了!”
舟行湖上,四面无物,薛仇凤兜兜转转迷了方向,手中无物,怒气难消,她将划桨猛地一击船身,愤然道:哼,我只朝一个方向划,不怕到不了岸!
桨击到船身,船只左摇右晃,小乞丐两手紧抓船帮,不敢再说话。薛仇凤继又划得两个时辰,却仍是不见岸。
对学武之人来说,划上一整天船要耗费体力倒不是什么大事,可腹中空空,倒是让薛仇凤更加心浮气躁。直至傍晚时分,两人才在湖面上遇见一渔民,知晓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靠岸,薛仇凤这才脸上浮现喜色。
两人下得船来,饥肠辘辘地上了岸,岸边是一市集,来来往往有不少的人群。
小乞丐饿得肚子咕咕叫,已是全身无力,拉着薛仇凤手臂才能行走。薛仇凤虽也是肠胃空空,但她运气护身,只是微有疲态。
路过一食肆,饭香四溢,小乞丐停止不前,薛仇凤拉着她的手腕道:你身上可有银钱?
小乞丐抚肚摇头,薛仇凤道:我也没有。
小乞丐眼睛仍直溜溜地盯着食客桌上的饭菜,嘴里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那食肆热闹不已,一跑堂小二满脸堆笑,殷勤地迎着进进出出的食客,见门口站着衣衫褴褛的一老一小,立马挥手驱赶,道:去,去,一边去,要饭的走远些。
见二人仍是不动,上前伸手欲将其推将出去,他刚碰到那老人衣袖,一股劲力压至肩头倒退着飞了起来,身子压碎了一张饭桌,半晌不能动弹。
热闹的食肆突然鸦雀无声,都朝门口看去。众人见那动手之人是个有着银丝白发的女乞丐,个个露出惊吓神色。
算账的食肆店主立马撇下手中的算盘,出门作揖道:小店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女侠,还请女侠能够手下留情,我在这里给你赔礼了。说完又是一揖。
薛仇凤道:若不是瞧你倒还有点眼力,今天我就要把你这店给掀了!拉着小乞丐转身要走。
店主忙道:女侠请留步。
薛仇凤厉声道:怎么?你还要赔偿?
店主道:不敢,不敢。适才我那店小二得罪了女侠,小人想请女侠在此吃顿便饭,算是向女侠赔礼道歉!
薛仇凤朝食肆内瞥眼看去,见店内有不少身携带佩剑之人,想必均是江湖中人,本想就此离去,但见小乞丐望着桌上饭菜的那两道渴望眼神,昂首道:吃就吃,我还怕吃你这顿饭不成!踏步走了进去。
跑堂小二扶着腰已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店主身后一同热情地为薛仇凤引着路。
薛仇凤与小乞丐就坐后,店主立马命人不停地端上酒菜,均是些招牌菜,陆陆续续上了有十来道,将桌子摆得满满地,无论如何两人也是吃不完的。
小乞丐不等菜上齐,便扯下烧鸡的一条腿来塞进嘴里,见薛仇凤迟迟不动筷,问道:薛前辈,你怎么不吃?
薛仇凤道:我自被关进石山,就朝不保夕,不知道下一顿饭是何时,真是许久没有见过有这么多的饭菜了。说完拿起筷子也是往嘴里一顿猛塞。
两人囫囵吞枣,只知饭菜香溢,却不知是何味道。
这时走过来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腰间挂了一把佩剑,一手握着一支酒壶,一手拿着一个酒杯。对薛仇凤道:想必这位女侠也是太乙派相邀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