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亓官凌罢手,也收剑入鞘,转身离去。
行出三步,忽然止住,对亓官凌道:“阁下可知,江湖上有一路劫匪,皆由女子为伍。”也不等亓官凌答话,大踏步向前行去。
亓官凌一愣,心道:“难道他不是劫匪?真正的劫匪是那群女子?”
走到那名被打死的女子身旁,伸手往她怀里掏摸,摸出一袋银钱,钱袋上写着一个“五”字。
又看了一眼那死去的中年男子,见他衣着华丽,想来那群女子真若是劫匪,他就是那被劫持之人。
亓官凌急奔去追那带着斗笠的男子,去问个明白,却早已不知去向。
抬头仰望,上空挂着一道弯弯的明月,心中暗叫不好,天色不明,还有几味替左同治伤的药草尚未找到,这该如何是好?
低头一瞥,手中已有足够银钱,心中一盘算,缺的那几味不过是些寻常药,医馆定然有售,想通此节,遂疾驰返回小镇。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小镇主路上只有寥寥几人,亓官凌一路找寻,终于寻到一家医馆。
那抓药的大夫正闭门,不肯再纳客,亓官凌一脚踏进馆内,立身在门框中间,不进也不出。
那大夫见她一脚在里,一脚在外,束手无策,只能替她去抓药。亓官凌拿出钱袋,多给了些银钱相谢。
不料那大夫一见亓官凌手中的钱袋子,惊叫出声,浑身颤抖不止,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连门也不去闭。
亓官凌见那大夫突然如此害怕自己,一脸疑惑,反替他去闭了门。
此镇并不大,客栈只有两家,亓官凌很快就寻到悦来客栈,远远就瞧见门外站着一个人影,来回踱步,甚是焦躁,待亓官凌走进些,那人就是沈修。
沈修一见亓官凌,便道:“姑娘可算回来了,左兄他伤情加重了!”连忙引着亓官凌往左同的房间去。
两人一进房,便见左同正到处乱撞,如同疯汉,亓官凌伸出两指在左同身上点了两指,左同当即昏睡了过去。
亓官凌看了一眼左同中毒的手腕,只见那黑色的毒血已然扩散至手肘处。
亓官凌对沈修道:“他没有大碍,我现在就拿药让店小二去煎,他服下后只需静养两日既可!”
沈修道:“客栈内人多手杂,也不知那群来历不明的女子会不会再来,姑娘还是将药给我,由我去煎药吧!”
亓官凌点了点头,将买来的药递给沈修,又从怀里掏出自己在郊外采摘回来的几味药草。
沈修接过药草,见其中一味药竟是青苔,问道:“青苔也是药吗?”
亓官凌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许多令人想不到的东西,都可以成为良药。那位公子所中的毒凶猛异常,但要解他之毒,却少不了这一味刚从石头上取下来的青苔。”
沈修道:“亓官姑娘所学渊博,沈某佩服!”
亓官凌想起矮树林中事,问道:“江湖上可有一个劫匪帮派,里面都是女子?”
沈修道:“有,五风寨。此寨中人都是女子,她们个个武功高强,常常打家劫舍,扰得百姓无可奈何,就连江湖中人一听此名,亦会闻风而逃。”
亓官凌心道:“难怪那抓药的大夫会突然害怕,原来是瞧见我钱袋上的五字,把我也认作是五风寨之人。”
亓官凌对沈修道:“多谢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