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是要赐教吗!”
锐利的眉眼轻挑,萧瑾漠然冷笑着,背在身后的单手,同样聚起漩涡。
“秦风!”
凌南依压着情绪轻喝一声,不动声色走到两人中间的位置。
玉簪怎么来的,萧瑾必然是看见了。
她不能做任何解释,也不想劝慰恼怒的秦风。
她只想,此事就此打住!
“原本就是我不想要的东西”,凌南依抬眸,眼中隐着幽深的光芒看着秦风。
如同冰冷清寒的凉风,缱绻的打在秦风身上。
有疏离,有不悦,还有淡淡的责备。
“我……”
秦风面露痛苦之色。
他想说什么。
可是正视起如今的事实,楚王才是凌南依的夫君,而他什么都不是,哪怕楚王再张狂过度,也有他的身份。
最终咬紧牙关,什么都没说。
呼吸有些发紧,看着凌南依冰冷的眼眸,秦风只觉心口处揪成一团,被人用力拧拽拉扯一样,疼的颤抖。
他再也无法平静的待在此地。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诸位随意”。
仓促丢下一句话,秦风谁都没看一眼,转身匆匆离开川流不息的街道。
“三皇子……”
俞芳为难无措的喊了一声,秦风大步前行,仿若未闻,深沉而苍凉的背影快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齐王勾起唇角,眼神越发高深莫测。
玉兰公主则满脸窘迫的望着地上的玉簪,她才说适合楚王妃,楚王便说成色太差,配不上楚王妃,毫不留情的踩碎了。
岂不是也在打她的脸!
萧瑾走到凌南依身边,鼻息间还留着余怒,压着声音说,“人都走远了,还看!”
凌南依回过头,看了眼花枝俏丽的玉兰公主。
心情不佳的瞪了下萧瑾。
“公主……”
这时,玉兰公主身边跟在远处等着伺候的侍卫和婢子见这边不对劲,都涌了上来。
一位身着绛紫色衣衫的仆人看着格外不同。
她脸面尖尖,眉毛细长,鼻尖一颗小小的黑痣,看衣着大约四十多岁,模样保养颇好,刚刚三十出头。
分明是上了岁数的仆人,眉眼周身却依旧透着股俏媚。
她在白梁渠身边的地位也颇高,直接越过众多奴仆,贴到白梁苣身后。
“公主,这里没事吧?”
声音亦是轻柔舒缓,十分悦耳。
白梁苣很是依赖她,见她到了,清甜的笑脸也不端着了,看眼地上的玉簪,苦笑道,“没事,杜嬷嬷,就是楚王妃新买的玉簪摔碎了”。
言语中没有告状的意思,低垂的面容一看就是受了委屈的。
杜嬷嬷很是心疼。
她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知道玉簪是楚王妃的,便看了凌南依一眼。
眼角隐着一股尖锐。
凌南依如芒在背,抬眸对视过去,却见她露出惶恐之色,立刻避开了目光。
玉兰公主的人走出来了,楚王府和齐王府的人自然也不能继续缩在后头。
萧瑾和齐王都没有带女婢,一干侍卫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
他们没有靠近自己的主子,都停在不远处,锐利的目光四处打探,时时防备着危险。
齐王的人中除了侍卫,还有一个特别的人。
他没有跟着侍卫们停在外围,而是继续往这边行来。
见到那人,俞芳第一个做出反应,欣喜的迎了上去,“哥哥,你也在这呢”。
“跟随齐王出来办事的”。
俞华一如既往,穿着素色的衣袍,清隽的面容挂着浅笑,点头回应了下俞芳,亦没有停在她身边。
步子是朝着齐王的方向,然而,眼睛却落在凌南依身上。
凌南依狐疑不解。
当他走近了,才发现他微抬在胸前的宽袖间,似乎藏有东西。
俞芳离的近,发现的最早,“哥哥,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俞华将宽袖移开,露出里面那东西的真面目。
顿时,凌南依一惊,心口迅速猛沉。
“原来是只小黄狗”,俞芳凑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眼中泛起怜惜之色,“怎么尾巴是断的,哥哥你从哪里弄来的?”
听到断尾!
凌南依只觉那颗心,几乎要跌落深渊崖底了。
她面色发白,如此明显的异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无人发现,落在她身后的萧瑾,凌冽的面上亦滚过戾气。
玉兰公主不喜小动物。
她见俞华怀里的小狗,皱皱鼻子,有些怕脏的躲远了。
杜嬷嬷将她护在身后,陪着后退了几步。
凌南依握起拳头,拼命保持镇定,“俞大人怀中的这只狗,圆圆滚滚的,长的真可爱,不知是从哪里抓来的?”
俞华望了一眼齐王。
一直未出声的齐王,含笑回了话,“前几日从山中逮的,楚王妃可是看着喜欢?”
山中?
那么,这是成御的小豆黄,无疑!
凌南依深呼一口气,背后簌簌出了一身冷汗。
庙祭中,萧瑾为了将二十车兵器运进城,以身涉险,引开那些人的力量。
当日的情况凶险异常。
他被月嬷嬷下了药,困在无极殿中,险些被火烧死,最后是凌南依从成御所指的洞口中爬进去,将人救了出来。
在山道上,齐王猜到他们的行迹。
沿路追杀。
她和萧瑾无处可逃,曾在一块巨石后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