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孙祥寅觉得这短短八十一个字虽然字字清楚明了,意思也浅显,但连在一处却令他看着如同云山雾罩,不明所以。细想再三不解其意,只得开口问道:“三思贤弟,愚兄资质愚钝,不知你写的这是……?”
柳迁含笑摆手道:“哎,胡诌一些涂鸦,兄长切莫挂心。”
孙祥寅也笑道:“既是贤弟赠与犬子,若不解其意,他日有人问起来时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不是贻笑大方了?”
“某也只是借着曾读经典来胡说八道。只是儒臣徒儿必须切记‘谦’字,不得骄傲自满,更不可清高自持,否则必有坎坷祸难临头。”
孙祥寅听说,看着儒臣问道:“你可听见了?”
孙儒臣虽然看不明白这行草,听父亲所念倒也明白两三分,再加上起先柳迁为他算命说的那些话倒也清楚,因此不敢怠慢,答道:“孩儿谨记先生教诲,不敢自矜。”
柳迁点点头道:“你天命本不好,只不知后来有什么好事将灾伏冲去,因此得养天年,只是一生命运波折忐忑,我也算不明白究竟如何。徒儿你也不需牵挂我之所言,只须切记‘修身养德,卑以自牧’这八个字,安心修身养性,必有用处。”
“是。”
“三思贤弟,烦请借一步说话。”孙祥寅说完,将柳迁带离几步,低声耳语道:“实不相瞒,某这孩儿从未出生前便有僧人算定杵逆早夭,因此我夫妻十分上心在他身上,如今看着年末将束发,不知贤弟方才算得可有灾祸也无?”
柳迁惊讶道:“原来还有这事?怪道小弟算他命途看不十分清晰,必是有什么教他逆天改命,因此不可按生辰推测。”沉吟了一会,柳迁又开口道:“兄长也莫焦虑,某坦诚相告:命理天数实非必然之事,倘若一人喜好杀伐造下罪孽,该他横死的,有朝一日此人回心转意修了善事,或可将横死改为善终,也说不准的。因此哪怕我等兴浓于命理九宫之人,也不肯将这些事说的十分明白,盖因天定人命,而人可自改其命,并非一成不变。兄长方才所言甚是精辟:‘命有缘法,人可自修。’正是此理。”
孙祥寅闻言轻轻点头道:“贤弟如此说,愚兄也放心了些。”
柳迁笑道:“令郎既非常人,又不是那瑰怪奇异之人,一应命数皆在他自身,不消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