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宋七没别的说话,只有一事要问。”宋七虽然身负重伤躺倒在地,已无反抗之力,但多年执念要见武立,此时终于认出他来,一时忽略了那疼,苦苦哀求道:“你可怜我漂泊一生,此时又成了废人,应我此求吧!”
“谁是你的老师?!”武立大步上前,抬起一脚踢在宋七肋间,疼得他一口凉气倒吸进去,半天喘不得气。
武立顾忌孙儒臣在旁边看着,不肯做什么太残忍的事,只在口头上骂道:“我虽然功夫上不择手段,这做人上别的不敢说,一个‘正’字还当得起,何时教过你这等浪荡泼皮,终日杀人为生的孽障!”
宋七气若游丝地从喉咙中挤出几句话来:“我本是琰元四十六年国都中前卫禁军,曾受过你的指点,所以称你做武老师……如今你老了,大变模样,不曾认出来……咳咳,但刚刚那一招你曾教过我的,可惜我当初愚笨苦参多日既学不会也破不得,因此时常记挂在心,如今……如今再遇了你,只想问你些话,再无他意了……”
“我们四人……是临时搭的伙,各自只为生——咳,生计,你不必顾虑他会替我报仇……他们恨不能少个人吃这口饭,怎可能替我这无名的沦落人报仇……”
武立啐了一口道:“老子当初教禁军武艺,为的只是叫他们抵御外寇、保家卫国,何曾想过其中会有些不成器的,放着好人不做偏要去做猪狗不如的畜牲!既然你说曾在我手下学过,那么今日我就清理了你这败类,以正我之声名!”说完,一剑向宋七心口刺去,宋七躲闪不及只得将身勉强一扭以避致命要害,被这一剑正中乳下三寸地方,几乎痛绝。
武立拔出剑来,看他伤势沉重,以手揩掉剑刃上的一两滴血,走向那边去要帮官差,此时只剩三个官差勉强支持眼看就要摆阵,老三也有些放松了警惕,时不时扑上前去以拳脚相搏,意图唬吓这帮公人,却没想到这些公人虽然功夫稀松平常,但都是忠肝义胆之辈,绝不肯抛下武立顾自己身家性命,仍是硬着头皮缠住老三。
武立知道老三虽然沉默寡言,但手上功夫丝毫不差,甚至高于宋七本事,况且身手矫健,自己身高八尺矮了那壮汉几分,但在老三面前却是身材高大,极容易被他钻了空子,因此不敢随意上前,只觑见他背后一个破绽,以手飞剑掷去。老三正斗得兴起,拆破面前官差的刀要再造杀业时,忽觉背上一凉,继而剧痛不已,心知是着了道,那杆棍缓了一缓。
三个公人虽然功夫不强,但毕竟做差的人眼力必然敏锐,看见老三这一破绽便一齐上前举刀便剁,老三虽然吃痛,仍挣扎着躲了两刀,第三刀躲不开便用胳臂挡住,右脚飞起来踹飞了一个公人,右手捻拳打翻了一个,剩下那个见势头不好便向后退去,老三也无暇顾及他们,右手背到身后要够那柄剑。
原来武立飞剑刺去正中老三左边肩下,虽不伤及性命但牵扯筋肉疼痛,左手抬不起来右手又够不着,疼得老三一阵焦躁便要跳脚向前杀这三个公人,忽听耳后风响,老三右手单手执棍,回头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