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臣有些发憷,小声叫道:“师父……”
武立更不答话,一抬手便将拿杆枪丢过来:“枪头用布裹了草木灰,你无需多虑,只管刺来。”
木枪掉到孙儒臣面前,令他想起那一日武立临昏倒时朝自己丢剑的一幕,不觉又有些心慌起来,站在原地不敢去捡。
“站着做什么?”武立大声叫道:“你我现在便是敌人,战场之上无需多虑,只管杀敌便是!”说着手握双剑摆好了架势,正是那一日对阵陈承时的姿态,孙儒臣看在眼中,心里记得十分清楚,忍不住双手发起抖来。
“孙儒臣!”武立大喝一声。
“在!”儒臣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应道。
“拿起兵器,向我攻杀!”
“……”儒臣沉默了一会:“是!”说着便向前一步捡起那杆枪来握在手里,此时身上还时常发抖。
武立见孙儒臣捡起武器便不再说话,一心一意地架好双剑,只等对方来攻。
儒臣双手缠枪,一步步挨到武立面前一丈多远的地方停在那里踌躇,武立见他如此也不催,也慢慢向前挪动,他前进一小步,儒臣便后退一小步,如此僵持了约有一刻时分,武立不耐烦起来,一个跨步上前,左手握紧了剑柄当胸便刺,孙儒臣吓一激灵,忙向左闪过,不提防扯了右肋瘀伤,动作顿时停了一停。
武立看见破绽丝毫不留情面,右手剑从下向上挥去,木刃重重地击在右跨上,儒臣顿时觉得右腿一麻,跪倒在地。
武立后退几步,叱道:“若是战场上,你忍不得那点疼痛,敌手大可以要了你的命!”
正说话间,后院门口方向传来一声喊:“武教头,你这是在做什么!”
师徒向门口看去,见是丁管家带着三个下人满面恼怒的立在门口,口中叫道:“我家少爷伤未痊愈,你便拉他来做这种搏斗,是何用意?”
见平素对自己十分尊重的丁管家如此发作,武立心知他是关心儒臣,因此也不恼怒,平心静气地解释道:“方才我一龙大哥过来看看儒臣伤处,取了些疮药给他贴上,如今已经好了,我带他来此处试试筋骨。”
“断骨伤筋的伤,怎可能这一时便好?!”丁管家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儒臣:“少爷,你没事吧?”
儒臣单膝跪地,强作笑颜道:“丁管家,我没事。师父说的是真的,龙大爷那丹药抹在伤处上我就不觉得疼了,方才动了几下也没觉得有什么,师父正帮我补习这些天欠下的练功呢。”
“少爷,你……”丁管家看儒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仍不肯相信。
“放心吧。”儒臣一笑:“我心中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