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说你将来命途不好?”孙祥寅微微笑道:“这些老僧老道,怕是又故弄玄虚,吓唬你卖他寺中香火祷福祈禳吧。”
“孩儿觉得应该不是,白姑娘说她家中与这长老相熟已有近十年,如果这位长老是欺世盗名之辈,想必白叔叔也不会与他往来这么多年月。”
“这倒未必,毕竟他们家都崇敬三宝,白双全是大孝之人,他母亲虔心佛门,兴许是他为了令老母欣慰才特意与这个老僧来往的。”
“也有可能吧……不过他给孩儿说命理的时候倒是讲得头头是道,看上去也不像是空口胡言,只是许多时候这位长老又闪烁其词,孩儿也听不出他是故弄玄虚,还是确实因为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哼,这一辈人,口称‘天机不可泄露’,实际上真能参破天机者却是寥寥无几,若是听到他说了这句话,大抵便当他是空口胡说吧,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只当去听他说书罢了,这些人大都是如此,当不得真。”
“不瞒父亲说,孩儿听了他说的那番话以后心里确实有些不上不下的,总觉得似在云里雾里,有些要看明白的意思,却又不甚明了,着实难受。”
“所以我才对你说,不要把算命看相之流的人那些闲言碎语挂在心上,你信他也不能逆天改命,只是徒增烦恼而已。古往今来多少算命卜筮之人,最终能成神算的人在那青史书上又有几个?万中无一的事,你只当他不存在吧。”
“父亲,孩儿记得辉大爷的卜术十分高超,你也一直对他言听计从,为何现在却又不信了呢?”
“你辉大爷与我来往十余年,我这一路上兴衰成败,他言出必中而且从不言过其实,所以我才信他,这老僧在此多少年了?我却从未听过他以算卜闻名此间,必然是他看你年纪尚小好糊弄,所以才故意对你说些玄之又玄的话来唬你罢了。”
“父亲说的颇具道理,不过孩儿还是觉得既不可全信,又不能不信。”
“他对你说了什么,把你唬成这样?”孙祥寅不禁有些焦躁:“此前我也叫你辉大爷为你算过了,你这生并无什么大的坎坷,只待缘分便可。”
“父亲,这些事孩儿并不怎么信,不过既然是白姑娘带孩儿去的,孩儿还是难免有些介意……”
“怎么,你辉大爷看着你从小长大,你不尽信于他,认识这个白丫头才半个月,就因为她对那个老僧如此在意?”孙祥寅忍不住笑道:“人人都说女大外向,我怎么看着我家这个儿反倒是找了个亲事以后有些外向了。”
“父亲,孩儿并非外向,只是觉得白姑娘一家对这个长老如此敬重又如此熟悉,想必这个长老多多少少有些本领的,更何况他——”
孙儒臣还没说完,便被孙祥寅打断道:“好了,不要说了。我还是那句话:不管那个老僧是不是真有本事,只要他说得和你辉大爷说得不一样,但凡有出入的地方我只信你辉大爷。他是我多年的老大哥,除了他之外我不信别人,你也不需信。你辉大爷这些年来不止替我们家,他替外人算命也是言出必真,灵验得很,放着他在,还有何理由去信外人?”
“还有,你今天多少也是落下了些功课,尤其是练功。你出去时武大哥还来过,听说你今日又请休一日,他可是相当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