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傻丫头。”常夫人一把将白昕茗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道:“你爹那个嘴你还不知道吗?也就是口头上说一说来唬你好好练琴罢了。”
“娘,可爹若是真生气起来,也会将他说的话兑现的……我还记得七岁那年只因我多吃了一颗糖,爹发起火来叫我跪在石子路上半个时辰之久,谁劝都没用,刚刚爹对我说话颇有些生气的意思,我怕他这次也……”
“不会的不会的。”常夫人轻轻地给女儿擦掉眼泪,又帮她把额前碎发收拢起来,温言劝道:“就算你爹到时候真不打算让你去,你还有娘呢,我绝对不会答应的,谁都不能欺负我的茗丫头,就算是你爹也不能。”
“嗯……娘最好了。”白昕茗听到这句话才稍稍安下心,将身子靠在常夫人身上。
“不过丫头,你也得好好练练琴才是,这样到时候你爹追究起来,你好生练过了却没能练成,他肯定无话可说,但如果你连练都没练,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到时候你爹针对你发火我也没法替你说话了。”
白昕茗心中一惊,连忙起身道:“娘,我这就去好好练一练。”
“嗯,乖丫头。”常夫人笑了笑,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我要回去做活了,你好好在屋里练着琴,饿了有糕在桌上,渴了的话出去叫丫鬟给你打水煮茶来喝。”
“好。”昕茗应了母亲一声,拿起桌上手帕擦了擦眼睛,重新坐回琴前闭上双眼静了一会,调理好心境弹起琴来。这一遍昕茗心神安定,将思绪浸入琴声之中,渐渐的有了些起色出来,谱子也越弹越熟练了。
正当白昕茗沉浸在琴声中时,白文斌对完了帐走到昕茗房前,正打算敲门时,听见里面琴声如清泉一般流淌出来,澄澈悦耳,便站在门口静听了一会,转身打算回去。正巧常夫人走出房来取线,见白文斌要走,便叫住他道:“你看这丫头练起琴来不也挺是个样子吗?”
白文斌笑道:“若不是我逼她一句,她现在准是还在院子中玩呢,你信不信?”
“她虽然已经及笄了,但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何必对她这么严格呢?你撂下一句话就走倒是轻松,那丫头在房里哭起来了都不知道。”
“她哭什么?”白文斌疑惑道:“我又不曾对她说什么过重的话,只是教她好生练琴,否则就不要跟着你我一同去郡城里看比武会了。”
“就这些?”
“就这些啊。”白文斌一脸疑惑道:“不然我还能对她说什么,我也不知她为何回房去就哭了。”
“当时我也在场。”常夫人白了文斌一眼,说道:“你当时要她三刻时分便要练成这首曲子,否则就不教她去,是么?”
“这倒是有,不过这哪是什么过重的话?茗丫头寻常学曲子都是一刻两刻便烂熟于心,这次给她三刻时分,已是多出来了,难不成还难为她了?”
“当然难为她。”常夫人道:“回房之前茗丫头就跟你说了这次的曲子难,你听都不听只让她三刻练会,这不叫难为她,世上就没有难为得了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