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不敢说,却必定敢想。你觉得我方才说的话没有道理么?”
“父亲的话句句在理,只是孩儿一时愚昧,所见不明。”
“哼,你要是当真这般想,那就断然不会如此,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面色神情么?”说到这里,孙祥寅瞥了一眼儒臣,见他抿嘴不语,便接着说道:“且不要说我,就是你武爹今日在此,也断然不肯上山救人。山上情形你我不知深浅,贸然上去探看过于危险,你若实在放心不下,等路过县署时我可去帮那人在县令面前说几句好话,派些捕快和衙役上山去看。”
“等衙门里的人上得山去,上面的人恐怕早就被杀光了。”孙儒臣在心中抱怨了一句,开口应道:“爹说得对,不过孩儿记得武爹上次也是不知深浅便随孩儿前去救柳先生了。”
“那次若不是你还有些胆气,你们都要死在柳迁门前。”孙儒臣一提起柳迁,孙祥寅就心生厌恶,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又接着说道:“况且我又不如武大哥那般身手本事,这山上地形又不比民宅,倘若山贼躲藏起来放冷箭,又该如何是好?更何况四五个习武的都打不过这伙山贼,多你我两个又有何用?”
孙祥寅这么一说,儒臣才觉得自己错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快,只应一句:“爹说得有理,是孩儿见识短浅,没看到这一点。”
“你知道就好。你爹也不是只知明哲保身的懦夫,但这事来得突然又蹊跷,那人匆忙几句话也断不得真假,还是不去为上,快走吧!”孙祥寅说罢又加一鞭,父子二人飞马回到县中,一路无话。
眼看进了县里来往人多,两父子便下了鞍牵马步行,孙儒臣道:“爹,不论如何孩儿还是觉得最好去县署中说一说这件事,若荒山上真有了山贼,以后来往危险多有不便。”
“嗯。”孙祥寅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无论那人说的是真是假,山上有人火并不可能有假,在无人之处以刀剑厮杀必然不是善类,早点告知县令,日后倘若有个万一也好应对。”接着又转头对儒臣说:“山上的事未查明之前先不要去荒山了,平时无事也不要出县,在这周围四处转转便可,以防贼人。”
“孩儿明白。”
正说话间,远处一阵骚乱,孙祥寅连忙将儒臣护住躲向道边,不一会便见一人乘马从人群中冲出来,便冲便大声叫喊:“让开!让开!”
“爹,你看那人是——”孙儒臣话还没说完便被孙祥寅捂住了嘴,嘱咐道:“噤声。放他过去,莫惹事。”
孙儒臣点点头,孙祥寅便松开了手,低声道:“看他这匆匆忙忙的,怕不是在县里又惹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