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形迹可疑,怕是要行不轨。孙氏虽然与某家不过几面之缘,也还是去查他一查,也算行善事了。”蓝秋征打定主意,从袖中取出几文钱来结了账,当下离了茶铺便走。那小二见他行色匆匆,又是去追那黑衣人,倒也识趣,接过钱便回铺子里去了。
蓝秋征一路跟着那黑衣人走,见他偏往人烟稀少处穿街过巷,更加认定此人绝非良民。跟了约有一刻工夫,眼看那黑衣人身影一闪躲进个宅子里去。
蓝秋征心下疑惑,跟上前去抬眼一看,见是个驿馆,愈发心疑起来:“这厮平白无故在人门前窥视,如今又进了个驿馆里去,却是何故?”欲待跟进去,又怕惹那人起疑,只得在门外散步。
蓝秋征在这驿馆门前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出入,便推门进去,见一老妪在柜后坐着歇息。蓝秋征走上前去唱个喏,问道:“婆婆打扰,此间可还有客房空余?”
那老妪此时年老昏聩,听不清蓝秋征说的话,打柜后附身向前:“你说什么,大些声音!”
蓝秋征无奈,只得提高了声音:“婆婆,还有空房否?”
老妪这才听清,坐回去道:“空房还有一间,怕你不愿住。”
“既有空房为何害怕某家不住,却是何理?”
“那客房隔壁住的是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后生,天天有人来找他饮酒喝茶,还在那里又唱又说,搞得好不热闹,都已经赶走七个住店的了!”
蓝秋征心想:“那人衣黑戴笠,怕非长大光明之人,想来必不会是这个客人。我须上楼一看才好知那人藏匿于何处。”当下便对那老妪道:“原来如此,可否请婆婆带某家上楼一探?”
“楼上西边南房,你自去看罢。我老妇人腿脚不甚灵便,就不领你上去了。”
“这丘阳县倒也蹊跷,四处开店的大都已年过不惑,却是少见有年轻人。”蓝秋征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转身顺着楼梯爬到二楼,见是一条走廊直通西南,南北两侧各设有五间客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蓝秋征刚要去寻空房时,猛地听见有人低声说话,当下压住脚步侧耳细听,仍是听不真切,只得依门派‘千里知音’之法运起内力通于双耳,这才听的清楚。
“公子,这几户人家都已探过,并不见什么刀兵器械,也不曾见什么怪人出入。”
“东西遗下了么?”
“不曾。小人在他门前张望时见了一书生打扮的年轻后生坐在旁近茶铺里紧盯这边,小人怕有何意外,因此不敢下手。”
蓝秋征心中一惊:“此人目不曾过某家所在之处便知某家看他,着实厉害。”忙运足了内力,愈发用心细听。
“公子,小人如此怕不是太过谨慎,耽误了时机……?”说话的人颇有些诚惶诚恐的意思,说话口气谨小慎微。
“你做得好。”过了一会那公子才开口道:“此时行事不需考量时间,千万需慎之又慎,倘若打草惊蛇,我这一局便白设了。”
“是……”说话那人这才松了口气,又问:“公子,既然如此,这东西……”
“你明日再去,不信他门前日日有人盯守。更何况今日那人怕也是个过路的,见你打扮蹊跷才着意留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