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工作服的服务员把她领到了后院的一间雅室里,一开门,就看到里面背对着她,坐了一个身躯伟岸的男子。
她瞳眸收缩着,盛着水色,再也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个健步上前,便搂住了男人。
裴安桀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险些将里面的水给泼洒出来,他缓缓将其放下。
一个转身,夏海棠整个人就扑在了他的怀抱中,十分依恋不舍的样子,喃喃道:“桀爷……我好想……”
话还没有说完
一时间,雅室内浮起一阵暧昧的气息,让人腻到心坎儿里,久久不能散去。
一吻过后,裴安桀不舍地松开了她,有些生气地说:“还敢不敢逃?”
夏海棠咬着下唇,脸上被他捏得有些泛红,眼圈也红了一层,很是委屈地望着他,说:“我不是故意的……”
裴安桀挑眉,小女人说谎的本事越发厉害了,这时候了,还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他略带着威胁的声调,刻意靠近她的耳畔,说着。
夏海棠心尖痒痒的,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可怜巴巴地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有些事我必须去办。”
有些事?
至今他都没有弄明白,夏海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蓝宸安利用的,换句话说,夏海棠的利用价值在哪里。
而且看着小女人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蓝宸安逼迫她来这里的。
细细去窥探她眼神里的东西,裴安桀竟看出了一丝仇恨。
不由得去握紧了她的手,她的手掌心不知何时竟出了汗,可是指间却是一片冰凉。
“有什么事,是需要你不顾自己的安危非要去做的?告诉我!”
身为她的男人,裴安桀是不可能看着她去那些危险的事,他只想要她能平平安安地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虽然,现在的他,还不够那么强大,面对的危险还很多,可是他觉得保护她的能力,还是有的。
夏海棠贝齿咬紧下唇,像是要咬出血不可,犹豫不决地小眼神被裴安桀看在眼里。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是她不能跟自己坦白的。
难道,自己在她心目中这点信任都没有?
莫名地,心,漏掉了一拍,溢出一丝疼痛感。
良久都不见她的回答,裴安桀有些着急了,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略带不满,“说话。”
他很难得地用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夏海棠心里涩涩的,很不是滋味。
打掉他的手,“桀爷,相信我,我自己能处理好,我不想依靠你的力量。”
言下之意,她其实是不想让裴安桀牵扯进来,毕竟车貂雄是什么样的人物,她虽然没见过,可是也知道他的一切雷霆手段。
裴安桀就算再厉害,也不能跟一个国手握实权的大将军对峙。
他是她决定爱一辈子的男人,这般危险的事,她自然不希望他牵扯其中。
报仇的路还很远,远到让她有些看不清未来,但是唯一清楚知道的是,她不能拖累那个同样深爱她的男人。
可是这话,听在裴安桀的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
他压抑自己暴怒的心,只是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凉。
“好,很好。”
他冷冷地说出这句话后,就突然松开了手,夏海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差一点就从椅子上摔下去。
她扶着桌角坐直了身子,目光再看他时,有些闪躲,心里也不是滋味。
明明昨夜按照他的话,来这里找他,一解相思愁。
可她好像惹他生气了?
“桀爷……”
她喃喃地唤了一声,男人没有抬头,目光一直落在桌上的那盏茶杯上。
见他不理会自己,夏海棠有些难过,但还是将心里要说的话,给完完整整地说出口。
“如果你爱我,就纵容我这一次,等我嫁给你。”
留下这句话,她就起身决然地离开。
等到裴安桀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不在,空气中只留下她身上独特的清香,沁人心脾。
他微微仰头,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目光深邃。
既然爱,那就只能纵容!
夏海棠心情闷闷地回了司马家,而此时的司马家早就乱成一锅粥。
尤其是司马岸,气得直在客厅里砸东西,地上狼藉一片。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公主殿下回来了!”
这才唤回了他的神,见到站在门口一脸冷色的夏海棠,司马岸这才发现刚刚自己的失态怕是都被她给看到了。
他轻咳了两声,给管家使了使眼色,管家立马不知下去干什么了。
司马岸拄着拐杖,脸上依旧挂着和蔼的笑,仿佛刚刚那个暴怒地人,并不是他。
“公主殿下,您……”
未等他的话说完,夏海棠敛起眉,不动声色地问,“司马老先生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就发这么大的火气,这样对身体可不好。”
司马岸脸上划过不自然,尴尬地笑了几声,“公主殿下出门晨跑,怎么能不带几个人在身边,也好保护您的安全。”
他的答非所问让夏海棠很是不爽,慵懒地阖了阖眸子,往里走,“不过是晨跑而已,能有什么危险。”
她刻意的不以为然,让司马岸更加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心思太过简单,不过细下想来,却又觉得她聪慧得很。
不然,又怎么能甩开三个有身手的保镖?
有些话,司马岸也没有说破,想必夏海棠今早是去见了什么人罢。
他没有往下问,而是嘱咐道:“车家的势力远比殿下想的还要大,所以万事警惕一些是没有错的。”
“嗯。”提到仇人,夏海棠的脸色霎时间就冷却了不少,整个人身上都透着煞气。
这时候,管家端着早餐走过来,绕开身边收拾客厅的女佣,走到夏海棠的面前,“殿下跑了这么久,想必早就饿了,这是老爷特意命厨房给您准备的早餐,您看看合不合您的胃口?”
冷冷瞥了一眼面前的早餐,发现有她爱吃的小笼包,她脸色缓了缓,没有去接,而是说:“让人端到我房间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