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思微微侧了个身,就这么躺着。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直排的衣柜,想着霍天凌会不会又从衣柜中出现。
因为他总是这样做,弄得她现在都快养成习惯了,都要适应衣柜里随时会有人钻出来的生活了。
有时候想想,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无聊,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喜欢钻衣柜是什么鬼?
这暗门,是给女佣设计的,为的是女佣可以在任何时刻进入主卧室伺候主人,而不是让主人钻过来的。
闷闷的就这么想着,她渐渐有些犯困了,思绪也有些跟不上了,脑子跟锈掉了一样。
医生说了,她贫血,身体又极其虚弱,所以最近都会总感觉疲惫,需要多休息才能慢慢好起来,等贫血的状况有所改善,人的精力也会好许多的。
就在许相思即将睡着之际,她眯着的双眼忽然看见了衣柜的门动了动。
很快,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本以为自己纯粹就是做梦呢,但许相思还是昏昏沉沉的感觉到了空气中多了一种微妙的香气,那是霍天凌衣物上常有的气味,也是他喜欢的味道。
她,不是做梦吧?
“顾云画,你倒是挺自在的,大上午的还没起床。”霍天凌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又是他惯常的语气,“看样子你这个月的薪水赚得还是挺轻松的,什么都不用做光躺着养膘就能赚钱。”
听到那最真实不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许相思一下子双眼瞪大,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霍天凌?
他真的来了?
她还以为自己做梦呢,结果不是做梦!
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许相思十分紧张,她撑着床沿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你来干嘛?”
某人要求她必须叫主人的事情她暂时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很没大没小的称呼他为“你”。
从小到大,她都这样和他说话说惯了,要每句话前面加一句“主人”,她真的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
她用这种不算恭敬的语气跟他说话,霍天凌倒也不生气。
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更没有什么不满。
他只是将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然后问:“我让你戴着的那块牌子呢?”
“呃,在衣服里……”她说。
自从换上了霍天凌让人送来的衣服之后,她就把那块丢脸的狗牌塞到了衣领内。
她不想这样到处行走,被霍家每一个人嘲讽,所以她故意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习宇来的时候两个人撞见习宇才没有发现。
她很怕霍天凌又发火,责备她为什么不把狗牌戴在显眼的位置,没准又会借此羞辱她一顿,所以她看起来畏畏缩缩的,说话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霍天凌倒也没生气,他只是又把目光挪向了她身上的衣物。
她倒是很适合穿粉『色』呢,白『色』的泡泡袖t恤上有着粉『色』的大片印花,搭配着粉纱的短裙,头发也没有打理,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垂在肩头,发梢很倔强地翘着,看起来俏丽可人,就算睡眼惺忪,也难掩青春朝气。
眼前的她,在他心目中和从前的小相思高度重合,让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警方是不是弄错人了?
这个女人虽然每日一副难搞的讨厌模样,但毫无防备时不自觉流『露』出的神情简直和当初的小相思一模一样。
而另一个女人虽然总是俏皮可爱单纯『迷』惘,可偶尔流『露』出的娴静妩媚总能让他在欣赏之余产生某种莫名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