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不一样的,是脖子。
不知何时,霍天凌把之前她还给他的那条祖母绿项链带来了,趁着她熟睡时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看见这条项链,许相思只觉得可笑。
她一把拽住了项链猛然一扯,链子刹那间断开,就这么被她扯了下来。
霍天凌……
心中念着这个让她痛不欲生却又无可奈何的名字,许相思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锋利。
洗漱完毕后,许相思挑了件轻薄舒适的蚕丝吊带裙换上。
苔绿『色』的裙子衬得她肤白若雪,可正因为如此,那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红痕会更显眼,她转身去找了一条米『色』的针织镂空披肩披上,一撩还未干透的长发,就这么离开了卧房。
面带略显疲倦的微笑走过长长的走廊,和遇上的菲佣阿姨礼貌的打招呼,最终,许相思来到了那间被她改造成了画室的房间内。
一进门,画架上还未完工的肖像画正对着门口,霍天凌的模样,和他平日里盛气凌人的姿态在画布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许相思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在绘画方面还真有天赋,居然能把霍天凌画得这么像。
她沉默着走到了画布前,盯着看了许久后,她俯身从大堆的画材中找出了美工刀,抬手就把画布给划了个千疮百孔!
随着画布毁掉,她的嘴角再次洋溢着淡然的微笑。
霍天凌就这么抛下她提前走了,那么这幅说好要送给他的画就永远不会完工了。
有这个力气,她不如想想要怎么离开这里复仇。
a城。
装修得典雅精致的宅子内,顾云画正靠坐在窗前喝着甜美的花果茶,静静看着手中的书。
作为一个被退婚的女人,她本该深受打击一蹶不振的,但她如今的表现似乎是毫不在乎,居然还有闲心在这看书喝茶。
远远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温雅是越想越担心。
自从四年前那件事后,顾云画就得了“抑郁症”,很长一段时间生活都很失控,这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了却又碰到了霍天凌退婚的事情,温雅总觉得像上次那样寻死觅活才是她该有的正常反应,现在这样,反而是不正常。
这颗心就为这么一个养女揪着,温雅感觉自己一个人担心也没用,要么还是得跟自己的老公好好说说,看看许建国有没有什么看法。
这要是哪里不对劲儿,温雅就是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计一切代价都要为女儿好,这该带她去做心里疏导什么的都得赶紧着,别看起来一切都好,哪天不声不响的『自杀』了就麻烦了。
她忧心忡忡的转身,准备去找老公谈谈,殊不知人已经来了,就站在她的身后。
这一转身,温雅差点跟许建国撞上。
不等温雅开口,许建国就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拉到一旁。
“哎,老婆,我怎么看着相思的状况不对啊?刚从霍家回来那两天,还会发个脾气哭两顿,现在完全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是啊,我刚想去找你说这事儿呢,你说她这样会不会有问题?别等下不声不响的『自杀』了什么的,我真是怕得很……”温雅说着都心惊肉跳,只好用手捂住了心口,就这么小声和许建国商量着。
他们都觉得这一切不对劲儿,真的不对劲。
既然如此,许建国这个直脾气觉得也不能一直拖着了,要么还是得问问她到底在想什么。
“要么我们先安慰安慰,探探口风,要是有哪里不对劲,赶紧的就往医院拉?”许建国出主意。
温雅正六神无主,关心女儿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这么一说,倒也行。
她点点头,用眼神鼓励老公。
夫妻二人简单的谈拢了,许建国这就拉着她上前,准备去和顾云画谈谈。
听着他们熟悉的脚步声,顾云画抬眼就看见这老两口过来了。
“爸,妈,来,一起坐。”她笑『吟』『吟』的招呼他们在沙发上坐,起身介绍道:“刚好我让人泡了花果茶呢,味道酸酸甜甜的挺开胃的,喝了对身体好,你们也尝尝!”
这言行举止倒是看起来正常得很,就是因为太正常了,弄得许建国夫妻更加紧张起来。
他们根本就没有心思喝什么花果茶,『性』子急的许建国干脆开门见山要跟她谈谈。
“相思啊,你这是怎么了啊?刚从霍家回来时,我看你的情绪还不稳定得很哪,怎么现在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你……你可别装得不在意,偷偷的想轻生啊!”
“是啊,相思,有什么心事儿,你跟妈说,别什么都闷在心里,可千万别闷出什么『毛』病来了……”
他们的话,弄得顾云画一愣一愣的。
很快顾云画反应过来了,他们是怕她想不开寻短见,所以特地来跟她谈心。
他们虽然无能,也帮不上自己太多,但他们大概是这世上最有温情的养父母了,顾云画知道现在许家的生意不好,也不想他们『操』心,所以她打算和他们好好的聊聊,让他们别这么紧张。
她微笑着坐下,说:“爸、妈,我心里当然难受啊,碰到这么大的事儿不难受才怪,但人总得往前走,不能一直呆在昨天哭泣啊,我只是想得开而已,你们不用担心我什么。”
“你这是真想得开还是怕我们担心才这么说的啊?”许建国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然是真想得开啊。”
二人面面相觑,见她好像真的一切都好,这才不约而同的松一口气。
但他们也没法太过放心,温雅想了想,又说:“我看你一点不难过了,你是彻底放下天凌了吗?”
“不啊,我不准备放下。”顾云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