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闭上眼睛,指尖轻碰。
顾穗儿咬唇。
开始还能忍住,后来渐渐地便忍不住低叫出声。
萧珩陡然间一拽,将她拽到了榻上。
犹如雄鹰展翅,一击便中,几乎是毫无阻拦地,他破空而入。
躺在那里的顾穗儿猛地攥紧了锦被。
“小穗儿,阿宸饱了,我还没饱,你忘记了吗?”他在她耳边这么说,低哑到仿佛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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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穗儿如同坐在小舟上,巨浪滔天,怎么都坐不稳当。
其实她应该习惯了的,自打开了禁,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明明白日里看起来清清冷冷的一个人,仿佛世间万般事都不曾放在心上,可是到了夜里,竟是如此生猛,让她每每觉得受不住。
也不知道多少癫狂,一个大浪之后,总算骤然平缓下来。
她勉力起来,忍着下肢的打颤,给他收拾擦拭。
他慵懒地躺在那里,仿佛吃饱了的鹰,闭眸养神,眉目间都是满足。
“刚才你在翻那些丝线,是想绣东西?”他突然问道。
“嗯。”顾穗儿温柔地帮他盖上锦被,虽然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还是应道:“我想再绣个荷包,正想问问三爷有什么好的花样子。”
她的花样子,平时看着还好,拿到吟诗作对的小姐们面前,到底是俗了。萧珩的不一样,萧珩的画,都好生清雅。
“想绣什么?给谁?”他依然闭着眼睛,却追根问底。
“……我瞧着今日来的左姑娘不错,听那意思,大姑娘邀了左姑娘过两日来家里住一段日子,老夫人也是同意了的,我便想着,到时候绣个荷包什么的给她,也算是个见面礼。”
“也好,明日你自己去找找,我给你钥匙。”
“好。”
“你很喜欢左姑娘?”萧珩突然这么问道。
顾穗儿一愣,有些惊讶地看着萧珩。
她觉得这不是应该她问他吗?
“她……人挺好的,应该比较温柔善良,也有才气。”说着间,她低头看他一眼,见他依然闭眸养神,忍不住问道:“三爷呢,三爷觉得左姑娘如何?”
萧珩没言语。
顾穗儿等了一会儿,便不再说什么了,她躺下,偎依着他。
等以后左姑娘嫁过来,在身边伺候他的怕就不是自己了,一时倒也有些贪恋。
萧珩抬起臂膀搂住她,口中却喃喃道:“……确实像,很像,虽然我记不太清,但我知道像,我刚看到,差点以为——”
她并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不过还是认真地听着。
过了一会儿,他不说话了。
她想,也许是睡着了。
但是她却睡不着,她忍不住问道:“三爷,怀璧其罪是什么意思啊?”
他果然是没睡着的,抬起掌来摩挲着她的脑袋:“怎么好好地问起这个,这是一个故事。”
说着间,他便给她讲起了怀璧其罪的故事。
“……意思就是说,本来没事的,虞叔却因为有这块玉,而招致了一堆的麻烦事?”顾穗儿是个好学生,听完故事后,忍不住总结了下。
“对。”萧珩继续讲道:“当时虞叔说,谚有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顾穗儿这下子彻底睡不着了。
怀璧其罪,那她本是农家女出身,她哪里来的璧?
她有什么呢……
顾穗儿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小阿宸。
她顿时觉得,自己后续不止应该给左姑娘绣一个荷包。
当时在老夫人房中,老夫人夸了小阿宸好多话,当时左夫人的脸色是不太好看的,左姑娘的神情,那更是不好说。
“除了绣个荷包,我还能送她点什么?怎么让她知道我的心思?”顾穗儿苦苦思索,她急于向这位左姑娘表明心迹。
萧珩终于睁开眼睛。
他是不在意她送给谁一个荷包的,左右也不会太费工夫。
可是她现在这样,却是有些奇怪了。
“你为什么这么想讨好她?”他皱眉,这么问道。
“左姑娘不是以后要嫁进来吗,她以后是少奶奶,我总得让她明白,我没其他心思啊。”顾穗儿犯愁:“今天老夫人说的那番话,若是她心里不痛快了,那可怎么办?”
萧珩猛地睁大眼睛。
屋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了,稀薄的月光之下,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榻上的女人,脸色铁青。
作者有话要说: 萧大猪蹄子:所有的人都为我打算好了……我却不知情,(`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