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隔着两层纱窗一层帐子,朦朦胧胧的,并看不太真切,不过约莫也是能猜到的。
那细弱柔美的小夫人跪在榻沿上,被三爷掐着那一片白,前前后后跟开船似的晃晃悠悠的,弄得个头摆尾颤,好生惹人怜爱。
想起这情境,她不由喃喃道:“这男人啊,不开荤也就罢了,一旦开了荤,便戒不了。如今三爷的瘾头正大着,一时半刻的,怕是吃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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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萧珩一早便去拜见老夫人,问起左家的事,老夫人坦诚的把自己的打算说给萧珩听。
“你到底是需要一门正妻的,这事儿我也和皇上提过,皇上的意思是,亲上加亲,也算是帮扶左家一把。”
萧珩心中虽憋着一口气,不过到底是面对着养大自己的祖母,当下还是沉声道:“只是我目前并没有娶妻打算。”
老夫人听闻,叹道:“什么叫目前并没有娶妻打算?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打算?你已是弱冠之年,你看看燕京城里有几个没娶妻的?”
萧珩:“我房里不是已经有穗儿了,穗儿也生下了阿珩,我也不是非要娶一个正妻。”
老夫人摇头:“那不一样的,以后你怕是要单独出去开府的,终究需要一个出身大家的来给你撑门面,掌管家中诸事,总不能堂堂王府,就只有一个妾吧?”
萧珩却是反问道:“为何不可?”
老夫人无奈了:“你若只是睿定侯府的一个三少爷,娶个什么样子的正妻,有没有正妻,倒是并不什么要紧,也不至于非要被逼着如何。可是安国公府被平反的事马上就要大白于天下,一旦圣旨下了,你的身世也将大白于天下,到时候必是要入宗庙并赐府邸的。堂堂一个皇子府邸到时候无人打理,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萧珩面色冷淡:“让穗儿去打理就是。”
老夫人看他那神色,又道:“其实穗儿若是家世稍微好一些些,仗着生了阿宸,便是扶正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她这出身也忒低了,你又是那样身份,终究不行的吧。”
萧珩听了这话,皱眉。
他并不是一个非要讲究身份的人,别人讲究身份,他也无可无不可,但是老夫人这么说穗儿,还是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穗儿就是穗儿,无关身份地位。
老夫人招呼萧珩坐下,慢条斯理地道:“阿珩,我素来知道你的性子,你是认死理的,性子也单纯,平日里对女子并无上心,也是命里该有的缘分,竟和穗儿有了这般纠葛,又生下了阿宸。阿宸那孩子,不是我说,实在是太可人疼了,怕是命里福气也大得很,一时半刻,你这心思都被这母子两牵挂着,要让你再娶正妻,怕是你也没那心思。所以我想着,干脆取个折中法子。”
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想必那位左姑娘以前的事,你也查过,如今我也不瞒你,我也着人打听过,知道她之前在辽北订过一门亲,还是当地的大户人家,那户人家颇给他们提供了一些便利,这门亲事她家也满意。只是如今,左家总算要平反了,沉冤昭雪,说到底是公府之家的女儿,却不好这么委屈嫁给一个白身,这婚事也就作罢了。但是她年岁也不小了,十七八岁,搁燕京城里,这年纪都已经说定了亲事的,她又是辽北长大的,一时半刻,怕是难寻到什么好亲。怎么说都是你娘家的人,是至亲不过的侄女,你娘如果活着,想必也希望她有个好归宿。你倒是不如成全了她,好歹给她一个名分,这日子也能过下去。”
萧珩忽而就想起傍晚时分,穗儿提起自己即将迎娶一房正妻时候的神情,仿佛这是一件多么理所当然的事。
好像所有的人都在认为他应该娶一房正妻,就连穗儿也是。
“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希望借着你提拔下他们家。到时候你得了个正妻,他们家也得了一门好亲。”老夫人看萧珩不作声,又这么劝道:“这件事,于他们家,于你,都是得益的。她错过这个,怕是再难寻到像你这般身份地位的,你错过这个,怕是轻易也看不中哪个姑娘。”
“今日在凉亭里,到底怎么回事?”萧珩却突然问道:“穗儿为什么会在凉亭里陪着?”
“也没什么。”对于这件事,老夫人倒是没太放在心上:“年轻姑娘家,初来乍到的,未必懂得这里面的分寸,也拿捏不准她自己的位置,回头敲打下,也就好了。这不是我让阿槿邀她过来小住么,到时候再观察下,若是实在不济,我也不敢让她进门。”
萧珩越发皱眉,默了片刻,忽而道:“祖母,你须要知道,她太像我娘了,便是我勉强娶她进门,终其一生,我都不会碰她分毫,想必没有任何女人愿意得到这样一门婚事,祖母真认为撮合这么一桩婚事合适吗?”
于他而言,看到左秀妍那张脸,他会想起过去的一些事,但也仅限于如此。
对着这样一个女人,他不会兴起任何男女之间的念头。
甚至想一想都会说不出的别扭。
老夫人叹道:“这几年,皇上不知道给你指了多少名门闺秀,你却是一个看不中。如今你眼看着就要恢复身份当皇子的了,却是不好身边连个正妻都没有。皇上是一心想提拔左家的,他见过左姑娘了,左姑娘实在是太像你娘年轻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不想让左姑娘受什么委屈。”
萧珩挑眉,他没想到原来皇上也参与其中了,当下冷笑一声,嘲讽地道:“所以皇上觉得她像我娘,就要指给我?那他怎么不自己娶,岂不是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 萧国庆:朕要下旨,给朕的爷爷添置一房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