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烨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呼吸已渐入平稳，他站在床边看了看被她空出来的一半位置，调转了方向准备到沙发上将就一夜，刚迈了一步便了停下来。

他低头顺着左手看去，便见被子里伸出的一只手抓住了自己。进退两难间，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突然朝里一使劲，莫君烨防备不及，倾身栽倒在了被子上。

莫君烨难得地觉得自己手脚有些不知该往哪儿放，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也在这时突然放开。现在要是再起来去沙发上睡，未免显得太过矫情，莫君烨翻了个身在原先慕长安躺过的地方睡下，伸手将房间里的灯关掉。

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落地窗外对面高楼的灯光投射过来，借着微弱的亮光，莫君烨偏头看了看躺在身侧的慕长安，在柔光映射下的睡颜，让人不自觉沉迷其中。

被人这么盯着看，慕长安就是再困也清醒过来了，但她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她扯了扯被莫君烨压在身下的被子，察觉到她的动作，莫君烨往一旁挪了挪，直到她将被子完全抽离时，他已经退到了床的边缘，姿势虽然有些难受，倒也还能坚持。

慕长安睁开眼睛，看见“蜷缩”在一角的莫君烨，平静地开口：“给你两个选择，是你睡过来点，还是我过去，被子没那么大……”

不知怎么的莫君烨觉得他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威胁的意味，在慕长安的眼神注视下，他有些机械地往里挪动，直到胳膊快要贴到她时，慕长安满意地收回目光，莫君烨便停了下来。

“睡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慕长安翻了个身，临睡前同他说道。

听见她的话，莫君烨有些失笑。刻意保持距离，是希望她不会感到不便，但她既然不介意，自然也就没有必要了。

莫君烨平躺好，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听见身旁归于平稳的呼吸，似乎是被她传染了睡意，他闭上眼睛，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这一夜，两个原先警惕性都很高的人，倒是睡得安稳。

第二天早晨五点，莫君烨先醒了过来，他偏过头看向睡在自己左侧的人，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翻过身来，面朝自己。用目光描摹了一番她的眉眼，莫君烨的心如暖流淌过引起一阵悸动。

右手抚上她的眉头，可能是动作惊醒了她，慕长安睁开了眼睛。

见她醒过来，莫君烨神色自若地收回手，“早。”

“早。”

“我先去洗漱，你可以再躺一会儿。”

“好……”

等到莫君烨洗漱完出来，慕长安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收拾行李。

“我来收拾，你去洗吧。”

“嗯，我收拾的差不多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