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府这边一切太平,而刘知府那里则是愁白了头。
无他,今天收到了一封从京城来的信,正是那位谢侍郎亲笔所写。
信中大意,无非就是请他对杨家多多照拂,不能因为杨二的家人犯了错,就连累其全家。
其实,信写地再客气,在刘知府看来,这也是一种对他的警告。
早在当初审理杨小公子的案子时,他便已经得罪了谢侍郎,如今再收到了这信,他的确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思索再三,还是拿上书信,然后急急忙忙地去了柳府。
这个时辰,柳府也是刚刚用过晚饭不久。
得知是刘知府登门拜访,柳承恩也以为是公事,便自然而然地将人请去了书房。
刘知府一脸苦相,“柳大人,您可一定得救救我呀。这谢侍郎的官威可不小,下官实在是得罪不起呀。”
柳承恩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倒是没有觉得这事情有多棘手。
“行了,不就是一封信嘛,他纵然是吏部侍郎,可如今咱们是在定西府呢,他能将你如何?再说了,将来你回京述职,那上头也有尚书大人呢,你何必如此畏惧?”
刘知府苦笑一声,“大人,您现在可是官居三品,而且您的座师可是张阁老和江大人。可是下官不成呀。再者说了,那位谢侍郎背后的倚仗大着呢,下官如何敢得罪他?”
“刘大人不必担心。你在这里的功绩,我与赵都护在上折子时,自然是会有所提及,届时,便是皇上不看折子,张阁老也是要看的。”
如此,刘知府这心可以说是踏实了大半儿。
“多谢大人抬举。下官实在是惹不起谢家呀。不瞒您说,当初与下官同科的进士中,就有一人得罪了谢家,结果……唉!一言难尽呀。”
柳承恩倒是起了几分八卦的心思,追问道:“还有此事?刘大人说来听听?”
刘知府原本也想着与这位柳长史拉近一些关系呢,如今听到他主动打听,自然也是毫无隐瞒地说了。
“那位好友也是不易,三十五岁才中了进士,按说这日子也就好起来了,只是当时被谢家看中,想要招他为婿。好友不依,如此便结了梁子。”
“谢家乃是百年传承的世家,你那位同窗因何不愿意呀?”
刘知府苦笑道:“我那位好友是早就成了亲的,而且家中还有儿女,怎能休妻另取?更别说在他未中举之前,一切都是家中的妻子帮忙操持,听说为了供他读书,一双眼睛都险些累瞎了。”
柳承恩这才明白过来。
人家早有家室,而且妻子还如此贤惠,又有儿女承欢膝下,这妻的确是休不得的。
“那谢家也得知他有妻室之后,便想着让他贬妻为妾,然后娶谢家女为正妻。”刘知府摇摇头,“我那好友自然不愿意。他宁可不入朝为官,也绝不愿意做一个忘恩负义之小人!”
柳承恩听的频频点头,“倒也的确如此。”
“因为得罪了谢家,他的仕途便一直不顺。后来干脆便辞官归乡了。虽然未曾当大官,可是因为有了进士的身份,最后还是由当地的学政大人招揽,进了府学。”
柳承恩觉得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