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唐从顾时的房间走出来,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可他温柔说出“别走”的声音却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的回放。
她没有勇气再推开那扇门,明知道里面两人什么也没发生,可那简单的两个字,足以让她溃不成军。
就像爬山涉水前来抗敌的勇士好不容易来到了敌方的城池下,却被告知敌方的首领已经退避三舍,自己投降。
她狼狈的跑回来,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让自己的那颗心破碎的更彻底。
脚下一软,身子差点摔在地上。
“阮学妹。”陆辞走过来,他其实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哪怕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是他。
“我有点不太舒服,陆学长,我先回房间了。”阮唐拒绝了陆辞想要带她出去的好意,自己一个人回了住的房间。
那天晚上,和她同住一间房的温锦书,没有回来。
……
顾时睡的很沉,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整个身子都抖起来,温锦书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被他的温度烫到,瞬间收回了手。
这个人都烧成这样了刚才还能不动声『色』的站着和自己对剧本?想到刚才她把纸条递给他时,他似乎已经不太对了,要不是他突然昏倒在自己面前,她也不会知道他在发烧。
把人扶到了床上躺好,温锦书俯身帮他脱掉了脚上的鞋,又帮他把被子掖好,听到窗外的雨声,走上前把他房间里的窗户给关好。
房间里没有什么退烧的『药』,她正要出去给他买『药』,手臂被他扯到。
一时间心里发慌,她的脸在发烧,她就要松开手:“顾影帝?喂,你清醒一下,东西我已经给你了,我就先走……”
“别走。”
那声音,带了蛊『惑』。
寂静的房间里,她愣住,半晌没有动作。
最后,还是小心的推开了他的手,冒雨给他去附近买了一些退烧『药』,因为剧组比较偏,她只找到了一个小诊所。
把『药』拿出来,她拿出刚才买回来的体温计,他的身上穿着睡衣,领口的两颗扣子没有系,她盯着他的锁骨,吞了吞口水。
这个人,为什么就连皱眉也可以这么好看?
她的指尖在颤抖,帮他夹好体温计,温锦书托着下巴守在旁边,过了一会儿,她拿出体温计。
高烧快四十度。
这个人……要不是她发现,他是要把自己烧傻吗?
找到退烧『药』,给他喂了,好在他很听话,喂进去的『药』没有吐出来,又喂了他小半杯水,重新扶他躺下。
“月光……”他烧的糊里糊涂的,没多久就开始说起了胡话,她听不到他的声音,俯下身,只能听到月光这两个字。
大脑一痛,她甩甩头。
等到顾时醒来时,她趴在床边睡着了。
顾时刚睁开眼,房间里已经暗了,没有开灯,耳边是雨水拍打窗户的声响,等到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他才看到床边趴了人。
惊喜……他动了动脚,浑身无力,喉咙还是很痛,连吞咽都比平时困难了很多。他一动,趴在床边的人醒过来,拉开了床边的灯:“你醒了?”
“是你?”
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不然你以为是谁?我说顾影帝,你也这么大的人了,都快烧成傻子了你没有感觉?”
她一字一句都在数落他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任。
“对了,阮唐叫我给你的纸条,你也看了,她给你写的什么?是情书吗?”
这才回忆起来,他昏倒之前,温锦书确实和他提过阮唐给了他东西,不过他当时已经『迷』糊了,哪里还记得自己看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她让你给了我字条?”
温锦书无奈扶额:“对啊,所以小阮到底给你写了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顾时人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跪在地板上,开始找字条。
见状,温锦书走到门口,帮他把房间里的灯打开,室内灯火通明,房间立刻被暖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