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时擦肩而过的时候，傅天泽和他的视线对上，两个人之间认识多年，一个眼神就已经洞悉对方心里的想法。

人群散去。

顾时走过来，揽过阮唐的腰，低头轻轻的碰了碰她的唇：“想什么？”

“没什么。”

被他弄的耳垂发痒。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一个角落，有一道目光一直静静地注视着两人，未曾移开。

“好了，走吧。”顾时拉过阮唐的手就朝外走。

阮唐一脸茫然。

“天机不可泄『露』。”猜到她心里的那些小心思，他没有多说，只是握过她的手，沿着刚才的原路走回去。

走到车边，顾时回身，扫了眼高层亮灯的那间房，回头：“你先去车里等我。”

阮唐不放心他，总觉得今晚的他，似乎刻意压抑了某种情绪，而他对她的感觉……总觉得，有点远了。

握着车门的手停了一会儿，她仰脸，夜空璀璨，她的视力一向很好，可以看到那颗最明亮的太白金星。

什么也没说，她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关门的声音，动作很轻。

顾时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

拿出打火机，把烟点燃，又想起了白天和傅天泽的对话。

老实说，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风灌进袖口，一根烟已经快要燃到了尽头，顾时扔掉了手里的烟，用脚碾灭，望了一眼，绕到车的另一侧，打开了车门。

坐进车里，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她别过头，没有说话，他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了。

扯过她的手：“你说的，信我。”

他的声音暗哑，许是感冒的缘故，声调偏低，她回头，甜甜的笑了。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了。”

他摇下了车窗，风吹进来，他想这样也许能让两人都冷静点。

抬眼，对上她疑『惑』的目光。

“阮唐，我确实很自私，从一开始因为意外『逼』迫你和我在一起，其实真正的受害者是你，而我的心底却一直只有自己，现在，我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

他的声音被风吹散，有点模糊不清。

那些血腥，黑暗，那些与她无关的时光，他不想让她涉入。到了现在，他才终于承认，他心里有了她。

他心里的月光，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他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也接受自己对阮唐动心的事情。

心里一“咯噔”，总觉得他这样的认真严肃，是要和自己谈一些什么，同时，他要和自己谈的，也许她并不想听。

停了好久，她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和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所以……我想让你自己选，爱上了我，你可能会后悔……”

说完，他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这一次，选了我，你有可能会万劫不复，但不选我，你会重新遇上一个平凡人，过上普通却安稳的生活。”

这话说到这里，她都明白了。

她虽然不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可他要把选择的机会留给自己，是万劫不复，去赌他会喜欢自己，还是现在及时离开，从此和他再无关系。

有点冷，她吸吸鼻子。

脑子却格外清醒。

“我信你。”

猛的回头，对上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格外的发亮。

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吻落了下来，先前心里的纠结踌躇，七上八下，这些这些，他不会告诉她。

是在什么时候输给了她呢？或许是在看到她跳进冰冷的喷泉水池里傻傻的给自己找护身符，又或者是他生日她给自己做了那碗长寿面……

吻，炙热，温柔又绵长。

……

傅天泽抱着夏萌萌上了楼，前面是顾之衡派来的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