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吃药吧!”
冷冰冰的女子声音响起。
张富强心头一颤,眼前这个女子,高挑身材,肌肤雪白。
精致到让人心疼的瓜子脸上带着青涩和纯真,一副小巧的黑框眼镜赋予了她几分成熟和知性。
此刻她纤细白皙的手上,正端着一杯水和两片药。
十多平米的房间呈现在眼前,屋里靠墙摆着高低柜,淡黄色的木料油漆斑驳,十分陈旧。
低矮的床铺,潮湿的被褥,床头墙上还贴着一张,台湾四小花旦之一伊能静手拿警匕的海报。
一股子低沉暗淡的色彩,笼罩着眼前的一切。
“我这是在哪儿?”
一阵阵剧烈的头痛之后,张富强终于清楚了自己的状况。
他竟然重生到了一个和自己重名的,二十四岁已婚男子身上!
时间是一九九四年七月十五号,与前世的年代相隔了二十六年。
女子是这一世的妻子叶婉儿,一个普通教师家庭的女儿,她父亲在十年的时候,欠了张富强父亲的人情,极力的撮合俩人成了一对。
领证后叶婉儿发现,外表帅气英武的张富强,其实是个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废物。
打架、斗殴、耍流氓,无恶不作,抽烟、酗酒、推麻将五毒俱全。
当时离婚率很低,谁家有离婚的女人,全家都抬不起头来。
碍于社会压力,她只能忍了。
新婚夜叶婉儿以死相拼,才保留下清白,可却被欲求不满的张富强暴打一顿。从此后挨打成了家常便饭。
要不是她在胡同里捡到个女婴,当做亲生女儿抚养,早就顶不住压力自杀了。
为了女儿,她忍辱负重,白天上班,晚上当牛做马洗衣做饭伺候那个畜生。
任劳任怨可以,但有一点,就是绝对不能越过底线。
昨天张富强在外面和人家单挑,寡不敌众脑袋上挨了一板砖,躺到了床上。
单挑为什么会寡不敌众?因为他喝多了一个人挑人家一群!
九十年代初期,这事不稀奇。
前些年文化太闭塞,开放之后港台风气传入,受到哪些武打、枪战片影响,年轻人都个顶个的像是塞满了火药的炮仗,一点就着!
张富强从她手掌上拿起止疼片,顺手又捏了一下那嫩滑的手臂。
啪一声,玻璃杯掉在了地上,叶婉儿惊慌失措,后退几步。
“你……”
看着对方眼神中的警惕与厌恶,张富强苦笑一声,干吞下了两片药。
“你又欺负妈妈啦,打你,打你!”
一个粉嫩嫩的小丫头,跑了过来护在妈妈身前,婴儿肥脸的颊上,梨涡一颤颤的。
“蕊儿,别过去,他打你!”
张蕊就是那个女婴,已经长到了四岁。
她的幼小人生,简直就是个悲剧中的苦根儿。
父亲这个词,对于她来说,等同于辱骂和殴打,从未体会过什么是父爱。
她们眼中的惊恐和愤怒,让张富强臊的老脸通红,心里骂了原来的张富强一万遍畜生,有这么好的妻子女儿却不珍惜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