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看了眼曹丕，对他那副求学好问的模样感到有些好笑，不过也不说破。

这就是成年人的默契啊.....

李斯接着开口，道：“女帝选择让长城守卫军戍守长城，将圣甲玄丁这天干军内战斗力最强的两只军团驻扎在长城后方，时不时地加入战场，其实就是在练兵啊。”

“还有每十年一换的东援军，不也是如此吗。”

“说起来，你能想出，女帝这么积极地让大唐军镇参与战斗保持战斗力，是为什么吗？”

曹丕愣了一下，他虽然知道前面问题的原因，但对李斯现在的所问的，还真是有些不清楚。

当下他有些犹豫地说道：“是为了进攻西域？”

李斯摇头，对这个答案并不赞同：“西域虽然有海都和圣都两大势力，但其后又有几十个小型城邦，他们这块地域本身凝聚力就不强，势力无数难以大统，军队战斗力又十分薄弱。”

“那个地方，更多的人是想着成为独战巨龙的勇者而不是纵横沙场的将军。”

“就算那位亚历山大那位继承神明的少族长有传言中的野望之心，但这样的环境早就决定了她无法走到自己想走的那个位置。”

“以大唐之力要想进攻西域，其实很简单。”

曹丕又想了会儿，说：“那是为了应对堕世之主？”

李斯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堕世之主是神明一级的存在，他的力量何其可怕，这也意味着要加入这个战局，非英雄级不可，你说让那些士兵去应对堕世之主，不就是送菜而已吗。”

曹丕尴尬地笑了笑，内心中的那份自恃在此刻消失无踪。

他诚心道：“请大人教我。”

李斯将茶杯放到曹丕身前，笑道：“其实你只是当局者迷罢。”

“女帝如今最在意的，不就是......”

李斯伸手指了指曹丕，又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曹丕恍然大悟，但接着又皱起了眉头，道：“可是，女帝若想进攻三分之地和逐鹿，中间可还隔着一个大宇山脉啊。”

李斯闻言哈哈大笑，曹丕则是正襟危坐。

李斯笑完之后，指着曹丕说道：“公子，这就是现在的你和你父亲的差别啊。”

“对你的父亲曹操、我的君王嬴政、大唐女帝武则天，他们这些注定要被青史铭记的千古帝王来说，能够阻止他们脚步的，从来不是什么险峻的高山湍急的大河。”

“他们最渴望的，不就是那天下大统吗？！”

李斯的话仿佛一道惊雷般在曹丕心里炸响，他看着李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随后就是猛地闭上双眼，身上开始有道韵流动。

“天资不错。”

李斯轻轻地赞了一声，对曹丕突然陷入顿悟之中有些诧异，却不感到奇怪。

一个人的心，决定了他能走出什么样的路。

李斯望向窗外，开口自语喃喃：“这个时代，正是因为有这些人，才显得精彩啊。”